如许算来,重润郡主与承熹既是表亲,也是堂亲,她比公主小两岁,上头有个远亲哥哥将来会袭裕亲王爵。另有个庶兄是裕亲王妾室所出,不受裕亲王待见,此处不提。

重润郡主一行人被迎至城中行馆,安设了一夜,次日便进宫去给陛下娘娘存候了。

三月初草长莺飞,重润郡主到了都城,裕亲王在给文宣帝的私信中以都城人杰地灵,女儿慕名前来的名义让圣上准予重润郡主入京,这虽是个幌子,倒也是真相。

“呵,我本日费了那很多口舌,连她一个笑容都没得……这皇家人啊,各个凉薄得很呐……”声音越来越小,已闭目堕入了深思。

谁成想缠绵病榻的先帝恨透了几个儿子的争斗,以为太子心狠手辣不堪为帝,恰好把皇位传给了五位皇子中最年幼、也是在皇位之争中从未被人看好的文宣帝。

究其启事,只是因为文宣帝在先帝病中,晨昏定省奉养汤药,如同寒冬腊月中的一股暖流,把先帝拔凉拔凉的心都暖化了。

先前本觉得郡主自江南而来,天然是那种弱柳扶风我见犹怜的大师闺秀。可现在人到了跟前再看看,郡主英姿飒爽器宇轩昂,比本身堂堂八尺男儿更显豪气,两位少卿冷静吐槽:这哪儿是出身江南的女人,这清楚是从漠北来的儿郎吧!

当时还是二皇子的裕亲王早早便与林家的嫡长女攀亲了。却也不知先帝是如何想的,临终之前缠绵病榻那一阵,把皇位传给了最不成器的五儿子不说,恰好还把林家的嫡次女指婚给了文宣帝,变成了现在的皇后娘娘。

便只留下重润郡主和皇后及公主说话。

文宣帝只略略认了个脸熟,听重润喊了声“叔父”,点头应下赏了两样见面礼,这便拜别了。一来重润是小辈,二来又是女眷,三来文宣帝即位之时,裕亲王心有不甘还折腾过两日。以上各种合在一块儿,文宣帝对这个甥女实在没甚么爱好。

见郡主大步行来,两位少卿忍住心下腹诽,赶紧上前见了礼。

究其启事,只是因为文宣帝在先帝病中,晨昏定省奉养汤药,如同寒冬腊月中的一股暖流,把先帝拔凉拔凉的心都暖化了。

瞧见重润郡主步上马车之时,两人倒是一怔。面前的女人只拿碧玉环绾了发,没半件金饰;一身雪青色窄袖骑装,紧贴身上的襟袖处都绣着一笔成环规规整整的繁华回纹,斜襟交领上皆以红宝石作扣。脚蹬一双精美的鹿皮小靴,细金丝流苏垂绦,端的是高雅风骚。

重润郡主闭目养神,听得此话也没睁眼,反倒轻嗤了一声:“哪有甚么爱好?不过是因为我跟娘亲长得有几分相像罢了。”

几年间,二皇子被斗残了一条腿,三皇子被太子弄死了,四皇子因为自小养在先皇后膝下,跟太子有点手足情分,算是太子一派。只剩下当时最年幼也最浑厚的五皇子――文宣帝不争不斗,成了皇子中的一股清流。

两位少卿冷静偏了眼,都城的大师闺秀大多穿着宽松,倒少有穿窄腰紧袖这么窈窕的……

重润郡主自小长在江南,确切对这都城有很多猎奇。方才过了年,便带着侍从一起从东南而来,行过荒山走过水路,却涓滴不觉山遥水远筋疲力竭,这千山万水各有其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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