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因开端得早,结束得也早。此时才不过戌时多。但因了冬夜酷寒,大多数人此时都已回家钻热被窝,街面上便黑沉沉寂悄悄的,除了偶有几个缩着脖子还在路上赶的路人,便只剩酒楼堆栈的门里仍透出灯火了。
他这个年纪,身材又每况愈下,本来极少外出了。只是这一回,定州那边出了件事。年初时,最大的一间药堂街劈面新开了家百味堂的铺子。所售的浅显成药,无不比金药堂便宜个两成。比如藿香丸,金药堂售十钱,则百味堂售卖八钱。诸如此类,均是如此。平常买药之人,天然赶着便宜的去。一年下来,金药堂若非另有秘制药丸撑着门面,的确是举步维艰。管事叫苦不迭,数次来上京与陈振商讨对策。
绣春见他面上暴露疲惫之色,便道:“那你歇了吧。我先去了。”
临时让我们的魏王殿下自管横躺竖卧地去想个够,再说回绣春。交代完事,出了王府,想到这么顺利就卸了差事,今后再不消去面对那小我,表情顿时松快了很多。至于他的腿疾……
陈振起先有些惊奇。但很快,便哼了声道:“你可晓得,我们陈家与季家的先祖,百年前本是同门师兄弟。后出来些事,季家先祖与我们祖宗树敌,从那会儿开端,他家的人便憋着股气要压过我们陈家。百味堂这两年由季天鹏执掌,此人虽年青,却很有手腕,又攀上了傅家的大树,行动愈发多了。若非我们金药堂牌子硬,恐怕早落下风。他皋牢我们的人,也不算奇特。我只是没想到,此人竟是立仁……”
绣春嗯了声,等打烊结束,便从药堂背面畴昔,回到了本身住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