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姨娘抬开端来,说道:“婢妾不想多说甚么,婢妾也没有别的甚么心机。只是想起老爷常与我等说过,我们谢家对内不管如何样,对外倒是一家人。谁也不能拖谢家的后腿,使谢家门楣蒙羞。只要谢家名声在外,三爷宦途顺利了,我们才气真正称得上是世家大族。
回得房里,玉雪方才清算好杯盘。见了谢琬,便一面理着桌布一面道:“这三奶奶如何亲身来了?”
跟着她娓娓道来,王氏目光里渐显晶亮,希翼地看着谢启功。
谢琬温声劝道:“三婶也不必心伤,不过是个不测。我信赖大姐姐的为人,毫不是那种不知端方的。”
谢琬神采阴霾下来。此次借谢启功来重处谢宏乃是她成竹在胸的事情,这个邓姨娘,她想干甚么?
“那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他们?”玉雪也觉有些难以接管。
王氏一颗心落了地,赶紧道了声:“多谢老爷!”
黄氏点点头,擦擦眼泪,站起来:“屋里一堆事,我也未几呆了,就是特地来跟你道声谢,难为你为你姐姐这般着想。”
谢琬吐气道:“算了,归正我也没吃甚么亏,她跑不掉的。此番大爷必定逃不过老爷惩罚,眼下就算动了谢棋,也只会让他们更防备。我们先按兵不动,最好,是措手不及,把长房一网打尽。”
“别的不说,别人只会说老爷办事不公,大爷在老爷面前尽了三十年孝,到头来竟空担了个继宗子的名头,如此,于老爷来讲,难道大大倒霉?说到底,大爷终偿还是府里的爷们儿,论谢家的家世,却要出去乞贷,总归不大好听。”
“婢妾哀告老爷,看在太太为谢家鞠躬尽瘁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大爷他们。”
邓姨娘道:“为了谢家的名声,为了三爷,自是不能这么罚。便是不提大爷对老爷的孝心,就是冲着太太,这三十年里,太太把府里外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哪个不平?哪个不听?老爷就是要罚,也要想个万全的体例,既不能让为府里操心这么多年的太太寒心,也不能委曲了大爷。”
眼下过得这关已是万幸,至于这些事,也只好见机行事了。
“母亲,今儿这事都是那琬丫头捅出来的,她竟然敢逼得您那样下不来台,您莫非就这么放了她?”
邓姨娘扶着她站起来,她看了她一眼,又望向谢启功。实在还想问问谢桐谢棋的嫁娶银子,到底瞥见他的神采还黑着,嘴唇张了张,又闭上了。
庞福隔着大门,冲内里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