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琬沉吟道:“沧州是京杭两地之要塞,如果佟汾兄弟俩拿下京师和沧州两个船埠,那足以傲视全天下的漕帮分舵了。这么说来,这佟汾野心并不小。”
说到这里他长吐了一口气,将桌上已经凉透了的茶一饮而尽。
谢琬沉默了半晌,说道:“田舵主说的这件事确切头疼。”
程渊道点点头,遂与钱壮下去了。
房门又被推开,霍珧湿着双手走出去,问小二拿了干布专注地擦手。
她想了想,说道:“这么说来,我的事你也是早就让人刺探过了,而不是这两日的事?”
谢琬把事情说毕,然后道:“这事说跟我们相干也不大相干,说不相干却也相干,明日田崆那边来人,就劳烦程先生你带着钱壮去走一趟,替他把这事办好,今后我们有甚么事,才好跟人家开口。”
“现在我们漕务比起本来更加乱了,而青使置之不睬,却把任务全推在我头上。我思疑,这青使早就被佟汾打通,是来坐实我渎职的罪条的。”
一双手顿时和缓了。
田崆等人护送着她的车马到了南风堆栈,然后才回船埠。
不过谢琬向来不回绝诚笃的人。
田崆红透了脸,说道:“还望女人伸手一把。由此产生的任何丧失,都由田某承担。”
谢琬道:“人做任何事都是有其目标的。他现在权也有了,钱也有了,做的再好短时候内也不成能当上总舵主,那他还这么处心积虑把身为护法的佟湛拉下来当个分舵主,又是为甚么呢?”
田崆直起腰来,说道:“不瞒女人说,鄙人早已经想到个别例,就是需求借女人的粮船帮个忙。”
钱壮与程渊同时愕住,不晓得他明显去密查动静,如何变成真的洗手去了?
邢珠道:“女人也要去?”
谢琬微怔,说道:“你是说,要我共同你演场戏,闹到你们诉务司去?”
田崆愕住了,明显这真的是个题目。
谢琬细想了下,由程渊和钱壮前去的话,这个事情胜利的能够性很大。而现在谢荣都已经晓得她在开米铺,天然这点也就没有再坦白下去的意义了,就此扯着谢荣的皋比做做大旗也何尝不成。
谢琬回过甚,含笑道:“但是,田舵主对这个战略,有实足掌控吗?”
田崆怔了怔。
这件事看起来是漕帮外务,但是如果田崆真的被别人代替,对她来讲并不是没有影响。
她一边打着斗蓬的丝带结,一边道:“得去一趟。我才晓得本来积水潭船埠的分舵主叫做佟汾。
“那我明日午前,便就让人来寻女人!”
风吹得幌子在头顶忽啦啦直响,吹到脸上,也钻进脖子衣服里,固然披了斗蓬戴了风帽,一双手却还在外头。方才还热腾腾的双手,这会儿十指却透着冰冷。
翌日上晌,田崆公然派了人过来见谢琬。
“过后不久,我们的船就跟他的船撞上了,以是我也有些思疑,这事是不是佟汾早就安排好的。
“说句诚恳话,这二十几个分舵里,哪个分舵里没有点本身的私己事儿,青使这么一来,因而船埠很多事都不好停止了,就是上回宁家老爷子那事,也是青使押着不让我出面,我才没体例,让他去找女人你。
“可如果是事前安排,那就必定得在沧州船埠安下特工,如此才气行事。固然我没有证据,但是谨慎驶得万年船,我本日轻装简行,也是为了避人耳目,怕被青使和佟汾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