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爱国经不住我的激将,终究说出他的苦处。
我把伍爱国带进一个雅间,点了菜,然后啜着茶水。我摸索着问道:“老迈,华龙没有合适的岗亭,我帮你保举一个如何样?”
我微微一笑:“老迈,你着甚么急?到了这里,还能饿着你啊?”
殷素梅从速叮问一句:“真的呀,生弟,不骗我吧?”
“老迈,赶上了甚么难事?”
伍爱国望了我一眼,我点点头。伍爱国颤抖的手接过大刘的钱。
儿子在四周读小学,中午包餐,以是不消等他。
我有点心伤地望着伍爱国。快六十的人了,头发已经斑白,板直的身子再没有当年的超脱。人都会老的,我现在的年纪与初识伍爱国时差不了多少,再过十几年,或许我就是第二个伍爱国。
我点点头,笑道:“精确地说,是还你的情面。当年我出王者,你送了份厚礼,我和小成全婚,你又封了个大红包。那些钱存到现在,怕也不止这个数。”
我当真地说:“我们民族有一句老话: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果我那么背信弃义,还能算炎黄子孙吗?老迈,这点钱,你不管如何得收。”
我悄悄拍了伍爱国一掌,嗔道:“你这是甚么话,十几年的友情,说这类话,我可不欢畅了。”
大刘应了一声,跑走了。
伍爱国的脖子当即涨粗了,活力地说:“蔡老弟,你当我是乞讨来了?”
我哈哈一笑:“人齐了,先用饭,不急。”
“我这辈子,真的没白交你们这些朋友。”
伍爱国渐渐坐下来,喃喃地说:“但是?我再也没有回报的机遇了。”
段小玉不美意义地扫了财务室里的人一眼,白我一眼,小声说:“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何况伍先生是个高义之人。”
我笑道:“我早想过来,可惜刘董不放。不过我现在给你保举一小我,比我本事大多了。”
我的那班保安兄弟,只要大刘还在,我已经让他享用主管级报酬。老李回产业了养殖大户,小军在别的公司当上保安队长,时不时也来看看我们,小季传闻也混得不错。
另有两个女孩子值得一提。孙琴我见过面,她现在当上了全职太太,老公是她的老乡,开了一家五金厂,买卖不错,因为倾销产品,她陪老公来到我们厂。固然三十多岁了,但风采不减当年。我很掀慰。她看到我和段小玉走到一起,对劲地说:“如何样,蔡大帅哥,我算得上预言家吧?”
一晃我在华龙呆了十几年。刘天祥的身材垂垂衰了下来,在外洋住的时候多,大部分事都是骆新春打理。公司里换了很多的人,几大主管都晋升为经理,但只要付大章和殷勤成还在,其别人连续分开了,胡友明分开后也当起了老板,传闻公司搞得有声有色。
我一时候无语。伍爱国或许被家庭那场变故吓怕了,或许过了一段贫困得志的日子,以是他急着要上班,以弥补那段空缺。
我又惊又喜,一把拉住伍爱国,冲动地说:“老迈,你总算还记得有我这个兄弟!”
我板着脸说:“老迈,你当我是兄弟,当我是朋友,来找我,我很欢畅,如果你还藏着掖着,那这存续十几年的友情,另有甚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