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后,他的目光又灼灼然地落到了孙途脸上:“孙兄一身文武之才总不但愿就此荒置了吧?在我看来,宋辽皆已腐朽不堪,只要我明白高国才气让兄如许的大才一展抱负与所长,不知你可情愿吗?”
兀剌海与顺军城相距三四百里,如果按之前商队的行进速率,这一番又得历经十天以上才气到达起点。但是此次孙途二人随夏国精骑一起往西南而去倒是速率极快,一日便可跑出去百来里,只三日工夫,一座远比兀剌海要气度高大很多的城池便已在望。
如此一来行来,所见所闻倒是让孙途对细封野畅高看了几眼,就算是大宋的敌手,如此人物也当得起一声夸奖了。不过他现在还见不到这位细封氏的当家人,而是被人先安设到了细封常名下的一处宅子里,皇甫端也是一样,临时先去那边住下,等细封常见了本身父亲,拿到钱后,再来给他们答复。
以是他很快就回身帮着孙途把衣服穿好,口中笑道:“孙兄不必如此,你的话我天然是信得过的。从南京这场变故,实在便可看出辽国现在已是日薄西山,不但天子昏庸,上面的臣子也都各怀用心,实在比我明白高国要差得远了!”党项人自来崇尚红色,以是在自称上,他们极少称夏,而是代以明白高国的尊称。
他这话问得固然有些随便,孙途却不敢乱来,为何之前有的是机遇没有扣问,现在到了顺军城才俄然提出,明显是另有深意啊。说不定这位就是在摸索孙途,看他会不会说出实话来。
但这对孙途来讲倒是再好不过了,因为只要浑水,他才好摸鱼啊。
孙途当然不成能真把实话道出来, 但还是敏捷拿出了一番更能让其信赖的说辞来:“实不相瞒,鄙人之前在大辽任有官职,乃是南院宣徽使耶律思不达帐下的一名将佐,也曾受他信重。何如,就在不久前,我主被耶律雄格所害,还给他栽了个图谋不轨的罪名,部下人等尽皆问罪。要不是我见机得快,及时逃出了南都城,恐怕现在已是一具尸身了。”
“话虽如此,但是……”
孙途这才暴露意动之色来,抱拳道:“若真能获得公子如此看重,鄙人自当效力夏国,效力细封氏一族。”
孙途内心天然是很情愿的,这恰是他与对方打仗,肯与他来顺军城的启事地点,但此时面上却暴露了游移之色:“这个……鄙人毕竟曾是辽人,并且还是汉人出身,夏国朝廷真能见容?”
“我既为宋臣,来了夏国老是要做些甚么的,不然就过分遗憾了。但你放心,我临时不会有所行动,起码得比及你安然分开,才好做些甚么。”
“皇甫兄不必严峻,我这不也是没了挑选才只能与他虚与委蛇吗?”孙途安然笑着道:“不然如果让他晓得了我的实在身份,恐怕当时就能斩杀了你我。不过你也不消担忧我会扳连到你,他只想将我支出麾下,是不会难堪你的。等你拿到卖马的钱后,自可拜别,不必管我。”
见孙途有些感慨地环顾四周,细封常便又笑道:“我细封氏在此已运营数十年之久,这里的百姓虽不敢说丰衣足食,却也不消担忧因温饱而死。我想辽国境内除了那几座都城以外,就没有如此好的处所了吧?”
见他如此一说,皇甫端不觉有些打动,嗫嚅了一下后,才道:“孙老弟,你的心机我也能猜到些,既然情意已定,我也不好多劝。不过有一点我可要跟你说明白了,这夏国的环境也是相称庞大,别看细封氏在此有人有城,可实在他们在朝中处境也是相称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