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其他那些将领固然口中号令着要为麾下兵马获得赋税支撑,可当咱以后略给他们一些表示,肯赐与他们几万贯作为赔偿后,他们一个个就都不再撮要粮之事了。可那孙途呢,咱在宴会上可提了不下三次这类事情,你们有见他动过心吗?”朱勔持续皱眉道。
见他出了风头,薛显也跟着道:“朱帅,若他能平了栖霞山上的乱民,鄙人觉得就该把他送去南边与方腊的反军过过招了。之前就传来反贼有攻打常州之意,只靠那边的驻军再加上淮南路的军马怕是很难守得住,不如把他麾下的人马也派去?若能取胜天然最好不过,不然,也能挫一挫他的锐气。另有,一旦把他调出金陵去了火线,他的粮草甚么的都在我们把握中,这支山东精锐就在朱帅你的把握当中了。”
此时的金陵因为朱勔的剥削毒害,因为各路官军的劫掠胡来而垂垂荒凉凋敝,虽没到十室九空的地步,但也有很多处所空了出来,从而让孙途他们能等闲就找到落脚的空位。
一番话说下来,顿时就引得朱勔几次点头:“这体例好,就让他先和那些人起些抵触,到时我再出面停歇冲突,还能在各军中卖小我情呢。另有,只要出过这么一次事情,想必那孙途也不敢再有太多过分的要求了,军粮上的事情天然是咱说给多少他接多少了。”
等把上面的人都安设好后,孙途才和童沐两人安步在离营地不远的秦淮河下流岸边,伴着那垂垂西落的日头,赏识着河边风景。
别看朱勔向来以贪婪残暴为人所熟知,再加上那一副痴肥的模样就真觉得他真就是个没甚么本领只靠着巴结凑趣而得赵佶宠任的废料,究竟上他能有本日的职位,成为江南膏腴之地军政财三权皆在握的封疆权臣,还是有着其过人之处的。比如他看人的目光就远比平凡人要高超很多。
“朱帅说的是,此口儿毫不能开,不然动静一经传出,其他各路兵马也会有样学样地提出要求来了。贤人说过民不患寡而患不均,别到时候安抚住了他山东一起,却把其他各路人马给激起叛乱来了。”薛显立即就跟着说道,也让朱勔对劲点头,他这个首席幕僚确实在至名归,对推断店主的心机可谓极准。
“何故见得?”童沐挑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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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途呼出一口气来:“很简朴,因为我之前宴会上回绝了他的决计拉拢,想他如许的人是不会等着仇敌主动出招的。并且,你真觉着他手上会没有朝廷送来的粮食吗?恐怕他已经开端担忧被我查知这一点后不好对付了,以是便必须先动手为强!”
“但是朝廷那边实在曾有明令,他那边也晓得有此说法,那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而现在,他竟然能对孙途作出如此高的评价,天然立马就让身边熟谙其目光的亲信们暴露惊奇与沉思的神采来了。他的首席幕僚,生得如根竹竿般纤瘦,面上都没三两肉的薛显不由轻声道:“朱帅,这孙途固然现在在军中名声极响,可在我等看来毕竟只是一介武夫罢了,还真能对我们构成威胁不成?”
“你们若真将他当作戋戋武夫可就大错特错了,你们见过如此谦善而好说话的武将吗?”朱勔低低地哼了一声,却叫在场几人都如有所思地点下了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