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与韩灏、秦敢这一番深谈后,孙途对眼下宋军中的环境又多了几分体味,心说怪不得明显宋军兵力占着绝对上风,却会如此缠足不前,非要朝廷逼着主动反击,才不情不肯地北进呢。
“鄙人年青学浅,可不敢在二位相公面前矫饰。”孙途忙又谦善了一句。
“这……怎能够?”孙途还真不信会有如许的事情,毕竟这但是军中大事啊,韩灏他们竟敢骗本身?
出乎他料想的是,以二种本日之身份,竟然在闻报后亲身出帐相迎,这可真是给足了孙途面子,也引来了四周很多将士非常的眼神。说实在的,这么多年了,还真没有几个将领能获得两位相公如此正视的,也就童贯如许职位比他们更高的朝廷主帅才气有此报酬了吧。
“都说我种师中为人朴重最易受人之欺,可本日看来,你孙千里也与我不相高低啊。”种师中俄然笑了起来:“你还不明白吗?你是被人给误导了。”
“二位相公明显是有些话不好明说啊。”对于这二人吞吞吐吐的表示,孙途倒是有些不耐烦了。他因为受韩灏他们那些话的影响,对二种的观感本就已有些不如之前,现在更是没这等表情与他们兜圈子,便干脆开门见山道:“是否是对童帅的一些决定抱有成见,觉着会有损西军将士啊?”
到了这时,种师中的神采反倒安静了下来,种师道也暴露了沉思之色。略作思忖,才俄然笑了起来:“看来确如我所想,千里你这是受人欺瞒,觉着这是我种家兄弟在此战中多有保存,并导致了之前的大败了?”
“是啊,圣旨已连下多道,又岂是我等臣子能够回绝的。但是,这如何作战,我们毕竟还是能够本身做主的。只是那童帅……”种师中还是是一副不快的模样,只是话到一半,又被本身兄长的一声低咳给打断了。
孙途也没筹算在二人面前作伪,便直接道:“实在对于二位相公,鄙人夙来是非常尊敬的。要不是有你们在西军中练兵用兵,只怕我大宋最后一支精锐都将完整不见了。但是,这支西军说到底还是该以保我中原为责,而非只为了二位相公一家之私去战役。比方此番与辽军作战,北军禁军皆都厮杀奋战在前,若西军一心自保,就实在有些叫人难以接管了。二位相公皆是见地过人,远胜我孙途者,岂不闻唇亡齿寒,覆巢之下无完卵的事理吗?”
而孙途在说完这一大套话后,才又安定了一下心神,抱拳道:“刚才所言,鄙人确切多有不恭。但是,事关中原无数百姓之存亡安危,我不得不把话说清楚了。要晓得,眼下我们面前的不但只要辽军这一起劲敌,更有能把他们也杀得几无还手之力的金人。如果这时我宋军内部还因为各种派系或是冲突而难以连合分歧,那这一战未战已先败了,将来也必定有大祸临于我大宋子民头上。到当时,社稷崩碎,江山颠覆,谁都逃不脱一个劫字,一个罪字!还望二位相公能明白鄙人的这一番苦心!”
在孙途想不出任何对策时,却迎来了二种的聘请,并且这回他还不好推让,因为来请他的,恰是另一个舅哥狄鹤鸣。作为西军中一员,这位狄家公子要比狄虎臣和狄鹰扬更有父祖的威仪,特别是一对鹰目,熠熠生辉,叫人见之都不敢多作逼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