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元宵可就迟了,最晚初十,我多付你一成银子!”
现在开了铺子,月赚一二百是稳妥的,再加上定制的利,整整五百两的银票就搁在钱匣子里头。攒出了这么多钱,夏颜便想着再拓展些铺面。
幸亏此次没闹出甚么破坏伦常的丑闻,王妃还是高高在上,晚晴还是挂牌接客,是以在坊间不过当作一件风骚雅事传开。
一见有了个熟悉的人,夏颜立即松了口气:“谢天谢地,总算来了个识字的。”
梅廉从江南返来了,采买了十来个小丫头,送到夏颜这儿来量身材,本就小的阁楼里挤了一水儿的小女人,叽叽喳喳说个不断,非常热烈。
年关将近,夏颜盘起了账,她记性好,记账也细,都是本身亲手做出来的东西,一件件都有印象,只是这个月的钱货却越算越蹊跷。大账面上倒没甚么题目,只要些送给客人的添头总莫名其妙少了的,荷包六七个,帕袋十来个,另有些串珠络子之类的,和卖出的衣裳一比较,就对不上号了。
西里间的桌案上铺满了琐细纸剪,何漾正用小竹片抹着浆糊,把一套名家墨宝装裱划一,闻声这话笑了起来:“她那里还会缺这个,那小铺子的红火劲儿你怕是还没瞧见罢。”
何漾听她一通论述,眉头越皱越紧:“如许的要紧事,为何现在才说?倘若当日你入了王府,冲撞了朱紫该如何是好?无人替你周旋,岂不是死在内里也不知!”
芝姐儿上楼来时,瞧见了这风景,立在楼梯上就不转动了。还是有个丫头问了一声,才引发夏颜的重视。
“不要这些花腔,只做那最平常的款式就成,不过要尽早出货,三日能够得?”
“这还用你提点?我早把她拉进黑名单了。”夏颜剥了一颗盐卤花生扔进嘴里,又嘬了嘬指尖,砸吧着味儿。
垂垂的,丽裳坊的一些客流就被欢颜给截去了。
两人正谈笑,底下的曹娘子仰着脖子叫了一声:“店主,有客上门。”
起码这件事儿一出,她将来要再想登夏颜的门是不成能了,除非一开端,她就抱着撕破脸的目标来的。
“这个你不消愁,今儿打烊前就给你送来,不过有一点,你做衣的料子,要用这个。”说着他把肩上的承担解开,取出一块黑底银纹妆花宫绸来,上头绣的花腔倒也新奇,不似回纹云纹这些,倒有些像不熟谙的字儿。
也有些富商家的媳妇女人来定制了,夏颜每日里背着东西包,驾着小骡车,出入朱门绣户替人量体裁衣。一日日下来,比裁缝的买卖赚得还多。做一件定制衣能抵得上几十件裁缝的赚头,这些敷裕人家不在乎财帛,只要做得新奇出挑,再高的价儿也能出得起。
芝姐儿家里起初有地步,耕户交上来的口粮账目都是她记的,简朴的字也会写上几笔。
夏颜问过曹娘子一回,见她支支吾吾的,说上两句就岔到别的上头,便晓得此中猫腻,前阵子忙得脚不沾地就疏于把守了,看模样如许的雇工是留不得了。
夏颜把这几桩事梳理一回,感觉还是奉告何漾一声为好。
除了定制,新年的裁缝也该备起来了,还要替梅记教坊的新舞设想衣服,三管齐下同时忙活,日子虽过得松散,可银子也淌水似的进账,现在夏颜已经能待在空间一全部白日了,从早到晚不断歇地赶工,一日能做出一百来件裁缝,铺子里的供货已根基不成题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