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拽了芝姐儿一把,却没转动,芝姐儿绞着承担上的结儿说道:“颜姐姐,我……我想做你家学徒,我瞧见外头的招工布告了。”
端阳节一过,织云坊就新送到一批通风纱,夏颜正挨匹查验,这纱光滑细致,搭配着尤墩布做夏衫最好。她捏着纱布两端拉扯,见放开后又缩回原样,才放心点头,叮咛一边的长工蔡大婶道:“这纱滤一遍盐水再裁衣。”
梅老板急得不可,拿着自家名帖四周驰驱,总得想个别例从面前的窘境里摆脱出来……
六月初八,黄道谷旦,欢颜裁缝铺子新店开张。
“夏掌柜,不得了哇,您这铺子是越办越红火了,想不到您小小年纪,就把我们这些叔叔辈的都比下去了,”织云坊白老板看着井然有序的店内,不由感慨道,“可有甚么做买卖的诀窍,让我等也来取取经。”
夏颜正在院子里察看新挖的沟渠,这小院的墙边角有一处空位,挖了沟渠就能养牲口,骡子就不消整天养在车马行了。
夏颜笑着嗯了一声,把新料子重新装裹好,点了一圈数才接着道:“摆布就这两天,你们也不必租屋了,都搬到新院子里去。”
提早请了舞龙舞狮杂耍班子,绕城敲锣整整三日,织云坊、景福斋、梅记教坊的店主都亲身登门道贺,连苏府都送了一抬厚礼入店,更有很多乡绅,沾着何漾的名儿送贺帖来。
蔡大婶正把货登记造册,闻言乐得眼眯成缝:“得嘞,店主,传闻那小院子补葺极好,屋地上铺的还是砖呢!”
夏颜嘴角有了一丝笑意,若她真能本身立起来,也算是做了一桩功德。至于何氏那头,眼下凑趣本身还来不及,也不会不长眼来使乱子,就算真的顺杆爬,夏颜也有体例让她占不到便宜。何况让芝姐儿本身立起来,拿捏住那头,才是一劳永逸的体例。
夏颜一怔,自上回让雷彩琴撞破后,两人几近没有交集,怎这会子无端来请她。这里头必有蹊跷,吃了两次亏后,夏颜也谨慎了很多:“爹爹,眼下铺子开张期近,实在是抽不开身,如许罢,我写个帖子请人送去,待开张那日请苏少奶奶来帮衬。”
夏颜本故意拉她一把,眼下见她说的必定,也不难堪她,只要一件事儿得明白了:“你这主张,是你本身拿定的,还是你爹妈撺掇的?”
夏颜做了这好久买卖,也结下很多善缘,更有从她出摊时就跟随的老主顾,体味到她的境遇后,竟自发构造起来,追到家里也要多订一两身衣裳。反观另一头高高在上的丽裳坊,风景时就获咎过很多人,现在申明扫地,又被广阳王府嫌弃,落井下石的人也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