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捏着裙子跑了开去,直奔一个穿戴红绫裙子的女孩方向而去。

“这么很多菜,可得吃到甚时候去?”青丫把菜篮子搁在骡车板上,悄悄一跳便坐了上去。

苏敬文脸上一阵红白,抖着唇说不上话来,趁着鲍小龙愣神之际,猛地扑了过来,愤然大嚷道:“岂止!连同晚晴的账,我一并算你头上!”

青丫低头沮丧走过来,情感降落了很多。

触及到闺誉,先前各式哑忍的何漾也不由肝火中烧,他把夏颜揽到身后,冷冷望着苏敬文道:“至始至终都是你自作多情!”

她先去了东市,在牌坊劣等着青丫,两人约好了本日一同逛菜市,做几道特长菜犒劳何家爷俩。

“你主子喝醉了,归去多灌几碗醒酒汤!”何漾将苏敬文扔到小厮面前,寒着脸分开了。

他这话说的刺耳,盖棺定戳将夏颜比作了他的囊中之物。

现在人还挺在床上,就被抬到了衙门口,梅家长老扬言要往府里告去,却被何漾差人遣了归去。

“是,她比我先两年领差事,现在做了大丫环奉侍大少爷,方才也不知搞甚么花样,鬼鬼祟祟的,还不让我探听,她不会是被少爷撵出来了罢!”

仲夏微醺风拂面,唇间酒香萦鼻尖。

返来路上,两人都有些烦闷之色。经此一事,何苏二人多年的交谊算是走到了绝顶,而她竟然成了□□,这让夏颜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儿。

“女人,今儿个豇豆不错,可要买些归去腌酸菜?”青丫挎着个竹篮子走来,里头已经装了些菜,想来是早到了。

“成呐,挑只最标致的给我留着,我那屋子也阔落。”

刚驶出没多远,青丫咦了一声,让夏颜停了车,“女人,您略等等我罢,我见着了我姐姐!”

苏敬文因饮多了酒,脚下踏实,蓦地落空了重心,一头栽下,摔了个四仰八叉。

背面的话便不堪入耳了,连何家的祖宗都被问候了百八十遍,夏颜见他闹得实在不像样,也不好久留,只得对新婚佳耦作揖报歉道:“实在对不住,本是洞房花烛夜,却让人闹得这番不堪,他日我做东道,向贤伉俪赔罪。今儿天气已晚,我们就不打搅了。”

“的确不成理喻!知府大人明文采纳的事件,你怨得了谁?难不成本身没本领,还得怪我未曾替你说项!”

一起说着细碎话,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住处。两人都有些依依不舍,没话找话又说了一车,最后实在没话头了,才不得不道别。何漾想把她送进屋,她却非守着门不让。

何漾也顺势拎起坐在地上撒泼的苏敬文,往他嘴里塞了巾帕,像押送犯人般把他押走了。

青丫正在外头洗黄瓜,拿丝瓜瓤抹平了皮上的小尖刺,三下五除二就捞出沥了水。日子久了,她也露了些缺点来。平时做事虽敏捷,可不敷清爽,做菜也不讲究,如果偷懒了,就经常做些一锅炖,何大林还好些,对吃食不挑,可何漾却受不了整天吃这些稀汤烂水,是以常常躲到夏颜小院里去吃小灶。

“好好好,我算是看破了。你现在不过做了个七品芝麻小官,就眼高于顶了,连我要捐个县丞,也敢给我甩脸子看,真当这世道就为你独尊么!”

夏颜掐了一把小青菜,水灵灵的汆豆腐汤恰好,“豇豆多买些,如有好的青椒也秤一斤,今儿个的肉可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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