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有些事担搁了,实是抱愧。本日一见,怕是后会无期了。”
只听白渊叹了一口气:“你可要想好了,如果跟我走了,你便不成再见你父母兄弟,如此不忠不孝不义,你也情愿么。”端木衡不由得愣在原地。
随即又道:“此话不提,让贤兄见笑了。倒是贤兄,衣衫上都湿透了。”说罢便拿起木架上一块白巾,擦拭起来。方碰到冰冷的发丝,才觉不当,不由得难堪的停了下来。
只见端木衡笑着摇了点头:“父王最喜聪明之人,大哥从小待我不薄,却并非聪慧之人,二哥虽比大哥聪敏,却无弘愿,如果我再与大哥争这世子之位,便是要将他往死路上逼了。”
万灵清君点了点头,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只见他一手捧着金笼子,尘寰的事仿佛仍历历在目。万灵清君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笼子装进两只小鼠的一顷刻,在他还是端木衡的时候,便曾经闪过要豢养一只成鼠的动机。当白渊站在本身面前的时候,他的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奉告他只须翻开笼门,说一声收,便能困了他。固然只是一瞬,却被端木衡扼制住了。而就是这一顷刻,让白渊逃窜了,是端木衡放走了白渊,也是他万灵清君放走了白渊。万灵清君不由得苦笑一声,如许倒不知是好还是坏。
“父王,孩儿知错。”说罢,只见两只小白鼠一左一右蹿进白渊的两只袖笼里。
请来的郎中都说:“芥蒂还须心药医。公子得这不是恶疾,是相思病。”
端木衡上前一瞧,躺在床上的这不恰是本身么?!固然卧床一月,气色却红润,与睡着没甚么两样。
这便越夫人正哭得稀里哗啦,忽见得端木衡展开了眼睛,冲动道:“儿啊,你果然在本日醒过来了,那一日你在粮仓晕倒,我与你父王做了同一个梦,那人说要请你去做客,要一个月方才气让你返来,没想到本日公然醒来了。”
“你我本分歧道。”
万灵清君手中握着这根红线,想到只是白渊这两个字。随后笑了笑,将红绳扔了出去,如果白渊,他是千万不肯本身如许做的。
端木衡遂从怀中取出一把玉梳,顺着脊背缓缓梳下,这番行动,毛皮愈发划一和婉,更显得不似常物了。又取了些花露果子喂到口中,只见那鼠半蹲着身子,两只前爪握着果肉,吃的细嚼慢咽,端木衡从未见过这么斯文的鼠,一时有些诧异。直至给它擦洗洁净,放入园中,端木衡方才放心分开。
直到端木衡的魂儿升了天,一人站在南天门口迎道:“万灵清君,您返来了。”
“公子,可奉告小弟姓名。”虽到这里十多日,却未曾晓得他姓甚名谁,开初擅闯了别人宅邸,恐冒昧了别人,本日倒是没忍住,终是问了出来。
正欲分开,只见端木衡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我不信你铁石心肠,我知你不是凡人,我是至心欢乐你的。”
男人在镜中淡淡看了端木衡一眼,嘴角微扬:“白渊。”
说罢白渊便消逝在面前,只余下端木衡站在原地肉痛不已。
刚至文轩阁,便见男人捧着一束竹简躺在榻上,散在耳侧的发滴着水,似干未干,明显是方才沐浴过。这般模样,更是令人魂牵梦萦。端木衡向来是珍惜美人的,愣怔了半响方才回过神来,只觉心中一阵“扑通”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