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儿，叨教一下这里有没有卖陶缸的，那种大的缸？”梁川问着一个年纪有点大的老农。
霞苑跟凤山一样，都是兴化县连辖下的一个乡。这里比凤山还偏僻，位于南溪的上游，从凤山过来还得先颠末兴化县城。两个乡的辨别就这里的人比凤山还穷，民风比凤山还剽悍。兴化的官府很奇特，凤山是个富乡，霞苑穷得都要去吃树皮了，但是每年收税，还是能从这里收走好多。
梁川说道：“那也不能这么说，老祖宗的活计不能随便荒了，何况现在是不值钱，做得好了，一代代传下来，好缸不会没有识货的人的。”
路边有块界石，上面写着窑下两个大字。
见梁川来了，作坊里的人竟然统统人都无动于衷，连做买卖的豪情都没有了。梁川看了他们手里的事情好久才回过神来，虽说做买卖的豪情没有，但是他们对待这事情当真性可真不是吹的，摔打那些陶泥每一下都是重重地摔下去，然后用力地搓揉，毫不会磨洋工。
“我们这技术都是一代代的祖业传下来的，大师年复一年地在沉寂的陶坊里摔泥，揉泥，盘条，修口，晾干，上釉，烧制，日子看着很安闲，但是这行当既要工致的手又要极大的耐烦，做出来的还不像瓷器那样有美感，干这行的做起来不比种田轻松，一年年下来，我们村里就这么几口破窑，之前唤作窑下村，本来都是做缸的，厥后都不肯做了，现在靠这口窑用饭的除了这些老一辈的，年青人未几了。”
梁川一蹋进这霞苑的地界，这里的乡民看着梁川就有点不怀美意。幸亏梁川老是一张人畜有害的脸，身上也没有带甚么利器，见谁都是一脸大爷您好的神采，然后客气跟人探听着阿谁陶缸店的位置。
“那没体例，现在是一年比一年不好做了，新官家来了，说是一向推行仁政，老百姓会过好日子，大师都去内里讨糊口了，我就感受这买卖没之前好做了。”
“呐，我们做的缸都在这里了，要甚么样的小哥本身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