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约莫是徐长老第一次深切地熟谙到,民气叵测,世事难料。再回想起两人不久前的对话,更是唏嘘不已。
周洵心头一凉,感觉这一次真的是要栽了,却见面前的双刀有力地垂了下去,紧接着那黑衣人扑通一声,劈面倒了下来。那人身后暴露忠叔一张诚恳巴交,此时却莫名透了几分诡异和邪气的脸。
而周洵那边则几次受制,长棍完整使不出能力,端赖短棍反对,又要照顾着底下偷袭下三路的,左支右绌,艰巨不已。刚一棍荡开三把长刀,就有两柄长剑到了面前,矮身避开长剑,又有弯刀钩向了膝盖。
江湖后代,老是一边千方百计地防备着别人,又心心念念地但愿把一颗心捧给那么几个知己。最难放心的,便是朋友的叛变。
但是不久今后,那朋友就死了,死在了一个他非常信赖的老友的暗害下。
剩下五六人则独自奔向了忠叔和两个孩子。忠叔长剑一挥,插手了战团。
剩下三名黑衣人惊奇不定地退到了十步开外,如临大敌地看着这边。忠叔持剑而立,双腿微分,两脚一前一后,仿佛随时筹办脱手,看着黑衣人惊惧的神采,眼中竟模糊暴露一丝镇静来。
忠叔一剑斜斜递出,恰好贴在一把长刀的刀背上,手腕奇妙地一转,内力到处,对方立即抓握不稳,手一松,长刀就被高高地挑了起来。那黑衣人一时候流派大敞,还没回过神来,剑尖已经送入了他胸膛。
两人举杯痛饮,犹觉不敷纵情,干脆换成了坛子,酣醉而归。
曾有一个因为一点小曲解大打了一架,相互赏识之下又勾肩搭背一起喝酒的朋友,批评他的工夫说:“老徐啊,你这柄龙头精钢拐使起来大开大阖,威猛非常,端的是短长非常。只是照我看来,钢拐到底另有些过于粗笨了,哪怕你再使得举重若轻,窜改万端,万一有善于近战的人在你身侧突然发难,可不是再迅捷的反应也难以抵挡么?我看你的工夫招式,也大多以打击为主,于戍守上,到底还算不得天/衣无缝。”
九野生夫算不上上层,但共同默契,环环相扣,并且仿佛对周洵的招式非常熟谙,专攻他力所难及之处,招式诡异,一时候倒让周洵措手不及,用心回防。
他的工夫比其他黑衣人要高上很多,又因为惊骇任务完不成,归去遭到生不如死的奖惩,生生发作了统统的潜力,在千钧一发之际侧身避开了忠叔又一次打来的暗器。长钉划过半边身子,鲜血长流,但他手上雪亮的刀光,也眨眼间到了两个孩子的面前。
徐长老闻讯赶到时,他浑身五黑肿胀,七窍满是暗玄色的血,异化着一些黏稠的黄色液体,五官扭曲着变了形,一点也没有了当初那豪放大气的模样。唯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睁着,落空了光芒,却还是能看出里头的不信与不甘。
前一秒还谈笑晏晏,下一秒就突然发难,几十根淬了剧毒的牛毛针射入体内,他只来得及不成置信般地睁大眼睛,都没偶然候拔出他那能令风云变色的宝剑,就寂然倒在了地上。
穆白拉着南宫清晏躲到周洵身边,惊魂不决地拍拍胸口。南宫清晏猎奇地看着那股红色烟雾,戳了戳穆白:“那是甚么?”
向后一扬手,一件细颀长长的东西破空而去,不偏不倚地扎在了一名想要袭向南宫清晏二人的黑衣民气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