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幸会幸会。”鬼王的大嗓门老远就在楼道里嗡嗡作响来,听那欢天喜地的语气,仿佛他此番并不是被陈云召来问话,而是串门看望老友普通。
一踏进办公室门,鬼王便乖乖站在门口,也不自来熟的伸手和陈云相握,而是摆出一副小门生见教员的干劲,老诚恳实的筹办聆听教诲。
鬼王用半个屁股坐在沙发边上,腰杆挺得笔挺,紧跟在身后的邓志远却不坐下,而是恭恭敬敬站在沙发边,就像一根戳到地里的电线杆子。
“嗨,要说还真是邪门了,一个大老爷们,心眼儿小得像针鼻,这个小子,是我们金龙商贸公司上面一个分销点儿的卖力人,上午公司何总查对账目,发明他阿谁点儿钱数不对,就说了他几句。他倒好,瞪着眼睛说何总思疑他并吞公司的钱,还说甚么一世明净受不得这类屈辱,抄起屠刀就抹了脖子,把何总吓得够呛。”邓志远眉飞色舞说得口沫横飞,“我还说何总呢,你说你招惹他干甚么,几千块钱的事儿,少了就少了呗,搞得家眷还不依不饶,仿佛是我们把她老公逼上死路一样。”
好,一步步把口儿都封死,看来真要搞个天衣无缝的大话了,没干系,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接着再奔关键补上一招。“他是在哪儿抹的脖子?”
仿佛约好了一样,跟着鬼王手机的铃声,陈云的手机也叫了起来,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上明灭着杜重阳三个字。
“让他站着吧,”鬼王嘿嘿一笑,随即狠狠瞪了邓志远一眼,说道,“如许放在之前,他得负荆请罪,现在就罚一会儿站,算是便宜他了。”
“你听过这个名字吗?”陈云冷冷的目光转向了邓志远,李休在中间病院的病历上,家眷一栏签的是你小子的名字,看你如何狡赖。
“坐吧。”陈云端坐在办公桌后,漫不经心的指了指劈面的沙发,千万不要被面前的假象利诱,劈面这其中年人,是名动黑*道的金字门鬼王,是富甲一方的市政协委员,虽说不像靳百川一样手眼通天,也是跺顿脚集安晃三晃的主儿,这场说话,不亚于一次比武。
当他看到张强眼中一样镇静的眼神时,心中的欣喜难以言表,本身没有看错人,偌大的集安市公安局,总有情愿蔓延公理的热血青年。但靳百川不比旁人,那是一棵根深叶茂的大树,一有风吹草动,便会收回阵阵吼怒,是以,前期调查必然要高度保密,节制范围越小越好。而张强和李文利,恰是最好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