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河这般开解圆场,自是不肯与这等小妖计算的筹算。

说着,鲤老袖手握着一片金光闪闪,大如葵扇的鳞片,口中念念有词,表示连河跟紧本身。

连河见此,忍俊不由,一语双关道:“清灵果能清心润神,给小红儿去去火气,却也使得,鲤老何不成全?”

“小友定力不凡,不消带路,也连过两道幻景。特别是第二层红粉幻景,小友气血不决,情窦初开,竟能不为声色所迷,实在令人赞叹。”

“小友有所不知,小红儿乃是我亲孙女。暮年我胸怀壮志,在外游历不归,我儿又天赋不敷,缠绵病榻,乃至她无人管束,自小游遍水泽,常与聪慧虾鳖为伍,不但全无家属遗风,反倒顽野不堪。老夫见她本性已成,方才不对她多加束缚,让小友见笑了。”

连河微微点头,便与鲤老议论起修炼界的奇闻轶事,海北天南,固然大多数时候都是鲤老在说,连河在听,但连河偶尔间的一些观点,却有高屋建瓴之感,让鲤老思虑很久,拍案叫绝。

鲤老才恍然大悟,拍着脑门起家赔罪,指派侍女引着连河前去修习,说定明日一早,就此解缆。

穿太长长走廊,入得大殿,内里倒也高雅,朴实,既不显得式微,也不显得豪华,可谓中庸,方才好。

连河微微一愣,默诵着《余禹天洞玄无极锁神放心阵法》,共同着体内微微动乱的青冥剑气,瞬息神识腐败,法力流利,面前之景蓦地消逝。

连河微微点头,跟着鲤老朝着中间的一处尚算完整些的大殿走去,看着水府内,到处倾颓班驳的院墙,忍不住相问:“鲤老,依我看来,贵族并非非常宽裕,您老更是玉液美满修士,何不将此水府补葺一番?”

顷刻间,连河周身通红,被狂烈火力烤的滋滋作响,数道岩流喷溅而出,眼看就要撞在他的身上。

幻景再变,下一刻,连河只觉熏熏然,置身于一间隐蔽闺阁当中。

但见闺阁中香烛丛丛,红纱到处,一名明丽娇媚的女子正在面前翩翩起舞,她的满身仅裹着一条粉红色纱裙,腰身似蛇,媚眼如丝,舞动间,曼妙身躯若隐若现,一股带着兰麝之香的柔荑,轻抚连河脸颊.....

“鲤老何必起火,吓着她了。我看你这族人,也不过是幼年天真,自在安闲,既不在人族场合,又何必身染世情礼教,受了拘束?”

“滋滋!”俄然之间,连河立品于一片火山熔岩当中,入目所及,尽是熔岩天国般的气象。

“真是混闹...我等叙话,你拆台甚么,还不快快过来,向高朋斟茶赔罪,常日的礼节都白学了吗?”鲤老似是愠怒,吹胡子瞪眼标道。

两人对坐叙话,有侍女送来香茶、生果,待客之礼甚是殷勤。

如此长谈甚久,乃至连红鲤都已昏睡畴昔。

连河不为所动。

“老夫不过是玉液美满修为,在族中竟是修为最高者;几名出外闯荡的优良后辈,近百年消息全无,凶多吉少。故而此次老夫筹算带上族中最超卓的几名弟子,在斗宝大会上碰碰机遇,但愿今后能够有超卓后辈复兴宗族。小友请入内,让我族略尽地主之谊。”

连河初离宗门,在林中跋涉了大半天,又经幻阵重重磨练,此时空暇独处,只觉身心倦怠,便坐在房内蒲团上,放松身心,默运功法,于杳杳冥冥间,悄悄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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