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知州率众出降,遵循朝廷端方,不但是“失土”,还是“从逆”。
从滨江过来百十来路,半途恰好碰到回滨江报捷的人马。
盗匪横行,老爷子想要回家可不轻易。
“真是小宝爷与水将军!”
霍五感觉沉甸甸。
霍宝翻身上马,笑着打号召。
“老朽当年是山南西道兴州借籍招考,本籍本在泉州。”
知州倒是点头道:“老朽若在年青十岁,自是乐意为霍帅效犬马之力……可老夫本年已经是六十有五……发苍齿摇,现在只盼着叶落归根,莫要在外做个孤魂野鬼……还请霍帅成全,允老朽明日携儿孙返乡……”
他是邓健麾下,曲阳出身的白叟,这匹马还是蒲月里他帮着挑的,自是不会认错。
冯和尚回住处做晚课。
四千兵卒,城里一万多户士绅百姓,粮仓充沛,明显有守城之力,却高低一心挑选归降。
昨晚夜袭,和州知州率众出降,和州到手了。
他昨日就已经悔怨,忽视了那两尊火炮。
霍五这边,倒是先得滁州三县,现下又是半月就拿下和州四县。
林师爷道:“两人拜别,恐和州士庶不安。”
老知州闻言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霍五的担忧,神采略暖:“泉州路远,族人早已多年无来往……”
“垂白叟放心,我霍五既应下,还不至于难堪一妇人……明日就送她往金陵,以后是回京还是如何,任凭妇人去留!”
城墙上的尖兵带了警省。
城门下,霍宝、水进、银将军几个并骑而立。
目睹远远有大队人马过来。
柳元帅那边,与别人共分亳州,若不算陵水,实际占的只要安宁县一地,现在更是连安宁县都弃了,只剩下陵水一地。
来和州的四方滁州军,都齐聚和州,这来的是甚么人?
可现在往北方去,路上实不承平。
和州几位主事官员的脾气本性,霍五等早已探听清楚。
知州与宋老做了政务交代。
到底是甚么人?
霍五摆手道:“我们已经借了这两人大力,就莫要再难堪人,成全了他们吧……这和州……太富庶了,民生安闲,百姓性子绵和……比滁州安稳的多……”
霍五慎重躬身道:“垂白叟慈心,见不得烽火……霍某代滁州军与和州百姓谢垂白叟高义!”
罗千户点头道:“鄙人已生三子,他们留在和州,血脉传承有望……鄙人此去,余生只盼能报仇雪耻!”
“垂白叟放心,和州统统如滁州例!”
若说这死了的和州都尉,还真不是嗜杀之人。
徒三只是凭借柳元帅,只要曲阳籍与永阳籍的八千兵马,连本身的地盘还没有。
自是对于这位知州,霍五也是抱了美意。
林师爷、宋老都在霍五身边随军。
就连霍五,也不由心肠软了几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还望你此去,多珍惜几身,勿要让妻儿苦等……”
霍五既欢乐又无法。
那曲长眼睛一亮,不但认出霍宝,还认出霍宝坐骑。
不过遵循朝廷南人官北、北人官南的端方,这老爷子应当是北方人氏。
欢乐的是顺利拿下和州,淮南道攻略第一步胜利;无法是和州人如许脾气,和州兵的战力实在堪忧。
霍五听人禀告此事,就晓得罗千户心生离意,现在倒也不料外,只道:“你这是往都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