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煜挑挑眉,明玥也不待他多说,起家道:“姐夫且先坐着,我出来瞧瞧。”
巧格儿笑了下,低低道:“大爷房里现在连通房也没一个,自打蜜斯病了,一向在跟前守着呢。”
徐璟看了他一眼,略一点头,也没说是否是应了郑泽瑞所求的话,只道:“我也是今儿才到清河,方才路上见了崔府的马车,因我这正带了医官,便带过来叫瞧瞧可否帮上甚么忙。”说着,指了指身后跟着的女医官:“这大夫虽年纪轻,不过到底也是太病院里出来的,倒另有些实学。”
“郎大夫还没问完”,崔煜也站起家,大略是要过来发言,明玥猛地转头横了他一眼,眼神凌厉中带了两分洞悉,崔煜微一愣,讪讪的停在原地。
崔夫人便叫了声“郎大夫”,巧格儿也有点儿难堪的看着她,郎霖细细的将手擦干,回身正色道:“崔夫人存候心,少夫人这病虽建议来与时疫之症极其类似,但实有分歧,此并非疫病,是不会感染的。”
徐璟上前两步,虚扶了下正起家的郑佑诚:“郑大人不必多礼,可都好了?”
三年啊!她有多少个三年能够耗?郑明珠咬着牙,一时怨怼极了崔家,一时又想此事万不能叫崔家晓得。
明玥看了看郑明珠,郑明珠已别开眼去。明玥悄悄蹙眉,她刚听了郎霖说这病并非时疫,原是有话想要问,可瞧着郑明珠的模样,罢了,也只一字不言,略施个礼先退去外间。
郑佑诚瞧着这大夫有些眼熟,又瞄一眼远远落在背面的胡大夫,便道:“能得王爷夸奖,那必是医术了得,臣先行谢过王爷。”
郑明珠一言不发的靠在床头,郎霖已将方剂开好了,又拿了另一张纸递给巧格儿说:“这药的煎法与惯常不大一样,你照了这上面写的来,如果怕瞧不好火候,就现去按方剂抓了药来,我瞧着你煎。”
崔煜闻言便起家告罪,也往郑明珠那去了。
崔煜回过神,忙躬身行了个礼:“来得来得,王爷驾临,自是蔽府的福泽。”
明玥闻言也没看她,自进了里间。
徐璟边往府里走边道:“听闻府上有人染了疫病?”
她说这话时不由带了丝对劲,她是郑明珠的贴身丫头,自对明玥也没甚好印象。
明玥也带着郎霖往前院去给郑佑诚等人回报郑明珠的病情,等她们都走了,郑明珠不由使了老劲一把将床边的纱帘扯下来,回身扑到床上簌簌落泪。
郎霖道:“我自是无妨,不过有些纤细病症以及少夫人畴前身子的状况要问,七女人若得闲自坐着就是。”
“我在这里候着”,崔煜道:“七妹请到外间吃盏茶歇歇便好。”
郑明珠闻言却想到了她客岁小产之事,明玥大略还不晓得,一旦晓得了还不得如何在内心笑她,况她今儿也不是个东风满面的场景,原也不想叫明玥瞧见,遂忙皱眉道:“你一个闺阁里的小女人听这些何为,且先到外间等着罢。”
明玥方才一喝便知这是上好的白茶,这个时候,茶叶尚不是家家都能有的,更何况是极好的白茶,她内心点头嘴上却道:“于喝茶上倒是我二哥有些心得,我倒是品不出甚吵嘴,不过大姐夫府上的自是好的。”
崔煜将方剂细看了两遍,见药引里公然有胡大夫说的那一味,但又庞大很多,内心稀有,便是一副非常感念的模样,当即叮咛人去抓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