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咬咬牙,又看郑泽瑞一眼,郑佑诚忙道:“这里瞧着惊心的很,母亲便与父亲在外间暂等半晌,一会子就没事了。”
裴云铮仿佛晓得明玥在看他,竟是扬起下巴暴露了两分轻松的笑意,食指在胡蝶结上一拨,说:“四郎身上的血污还得擦拭洁净,这绷带等下就得重换,活结儿好解些。”
邓环娘等人瞧了裴云铮这般,一时才跟解了禁令似的敢说话,遂忙叮咛丫环换水、点香,又上前道:“今儿多亏云哥儿了,快先净个手擦把脸。你们来时定是一起未停,云哥儿若不嫌弃,我先叫人寻一身二郎或四郎的衣裳给你换上。”
大夫“唔”了声,又检察郑泽瑞身上的小伤。
裴云铮略一点头,此时才分神看了眼刚出去的郑佑诚和明玥等人,却也没多说,只是悄悄点头。
“取两碗酒来”,裴云铮在丫环端着的铜盆里净了手,声音安静的不见一丝起伏。
“好了!”老太爷不耐烦的斥责了一声。
王氏又在一旁道:“这给瑞哥儿灌的甚东西?”
清算半会儿,裴云铮已去西间换了衣服出来,内里方响起说话声,大夫到了。
老太爷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但到底不美意义在外人面前说王氏,又恐王氏再口不择言,遂黑着脸起家,瞪着王氏道:“随我到外间来!”
世民气里一提,裴云铮淡淡道:“是鄙人。”
——内心却又感觉甚奇,他能忍的了这一身血污,却不肯叫个干清干净的丫头近身,当真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