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冰冷砭骨的河水中，潜着一支誓死的哀兵！他们为这一日整整苦练了四个月！从日日呛水的旱鸭子到这一日的游弋自如，等得便是这么一个机遇！
下一刻，老太爷的神采一变，一把抓住了裴云铮的腕子，沉声道：“云哥儿！你与我说，先帝、先帝之死……是不是你和瑞哥儿……”
“……嗯”，明玥想了想，踌躇道：“四哥返来那日，我在院子里瞧见了熟人，像是刘三哥？”
院子里的丫头们倒都习觉得常，都知四少爷与这位表女人不对于，这些日子几近次次来都要与四少爷拌一回嘴，王氏瞧着可气，说了几次让明玥莫要扰了郑泽瑞养伤，明玥嘴上承诺的灵巧，但还是每日过来照看着他吃药，郑泽瑞也乐得叫她来，王氏的确没法。
裴云铮看看他，只简朴地回了两个字：“尚可。”
郑泽瑞还是没说话，抬手在她额上悄悄弹了一下。
动静压了一晚，初十一早，奏哀乐、丧钟，国丧。
裴云铮抿唇沉默，即是默许了。
老太爷捻捻胡子，叹道：“劳你挂念啦。”
郑泽瑞没答话，仿佛完整洞悉了明玥所想，半晌一字字道：
葛从仪后娶的后妻是崔煜的mm，这么说来，清河崔家大略也早晓得了葛家的心机。
——自此，天下改姓。
邓素素一咬唇，将两碟子蜜饯撇到床头的小柜儿上，恨声道：“我又不是你府里的丫头婆子，凭甚围着你服侍，你…你知不知好歹！”
“就是前几日给祖父和父亲的”，明玥心不在焉的答道。
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郑泽瑞才单手搓搓脸，继而伸手搂了下明玥，扯出个笑说：“与二哥避祸的那一起也是难为你了，又长高了些，等进了京，也该议婚事啦。”
时价仲春初，骨气还是，春寒还是，乃至连北风也没甚分歧，独一有别的是，前几日还是举国素缟，现在入眼的却已尽是喜庆之色了。
四哥能逃得一劫，是因为一进城王爷便暗中叫我带人去了刑部大牢，未与他们在一处，后想来王爷当时已有所感……甚闹鬼，甚被厉鬼所缠，的确是屁话！若幽灵能索命，那葬身高句丽的几十万将士起初将狗天子给吃了！”
“你想问的怕不是吴襄吧？你猜想甚么？四哥奉告你，吴襄死了，元存亡了。另有那郎霖，她本就是天子放在王爷身边监督他的，当日他们都跟在王爷身边，被那满口仁义的天子给害死了！
郑泽瑞偏着头，没说话。
好轻易咬牙闭眼的灌了下去，邓素素在一旁刮着脸说：“四表哥也真成了，还不如十哥儿呢，喝碗药也磨蹭成这个样儿。”嘴上这么说，手里却递了两碟子蜜饯过来。
“把表姐气走了，四哥怎像是愈发不欢畅啦？”明玥笑吟吟地看着他。
“是啊”，明玥拖长音往他手边凑了凑，郑泽瑞乐了，没舍得再弹她，摸了摸她的头，过了会儿闷声道：“你表姐……性子直，甚事都在面儿上……我与她拌几句，让人说我二人不对于，她耍脾气闹性子找茬儿，总比叫人说旁的好。”
郑泽瑞微微脸红，倒是今后靠了一下，吊着一边眉毛道：“我左胳膊不能抬，你端的八丈远，哪个够得着？小爷是病人呐，心口疼的紧！有你这般服侍人的？倒是跟小七多学学，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