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因而都在明玥房里用了午餐,刚吃完漱了口,红兰便道:“薄姨太太院子里来了人,说是有事要回夫人。”
红兰瞪着眼睛,说:“方才那钱婆子?”青楸在一旁抿嘴乐了。
明玥瞅着她,钱婆子讪嘲笑了笑,明玥道:“三爷按虚岁已有十二,薄姨太太操心的是,倒能添丫头了。不但三爷院里,府里也有丫头到了年纪,该添该换这都是一宗事,我自有筹算。你且去给姨太太说,摆布这也不是就急在明天的,我记下了,转头府里一并进新丫头,我自记取先给三爷拨一两个畴昔服侍。”
钱婆子忙摆手道:“哪有!只是前几日听媒婆一说,想着三爷身边该有个贴身服侍的了……”
明玥微有点儿不测,倒是沉声道:“那如何成?府里的丫头俱是同一的端方,同一的按等发月例。怎能叫姨太太出个银子,传出去,岂不叫人说二爷苛待兄弟,连丫头也不舍得给三爷添一个?!”
钱婆子还等着她持续说呢,却见她端起茶碗显是撵人的意义,不由内心恨恨骂了几句,瞥一眼那坛子酒糟鸡,又说:“二夫人……”
明玥看了他一眼,问:“既是三爷的院子里要添丫头,怎不是他院里的管事嫫嫫来回话,而是你来?”
明玥“嗯”一声,说:“你是外院管车马的吴升家的,进府里头四年零九个月了。”
明玥皱眉:“怎先也没个信儿?”
“可不是”,胡百口薄有得色地笑了一声,“二爷和我们姝女人还都是奴婢瞧着长大的呢!”
承方斋里。
两个婆子一瞥嘴,思度了一下,也先走了。
明玥笑道:“替我谢过姨太太。”
明玥点点头,却还是方才那话:“那事我记下了。”
裴姝坐了半晌,说:“二哥若明日走,嫂嫂还得顾着清算,我且先归去。”
下头齐声应了个“是”,太夫人略一点头,说到:“既来齐了,我这里也未几做闲话,便要说一事:昨日,将你们手里的对牌都收了上来,因十足要交予你们二夫人一处,打今儿起,你们一应的银钱支用、采买、支付物什、各房回话等等,俱找二夫人裁处,可有旁的话么?”
裴姝踌躇了一下,说:“那打搅二嫂了。”
明玥和裴姝都起家,明玥道:“媳妇理完了此处便畴昔服侍母亲。”
明玥将茶杯盖一搭,没接她这话,表示下一个持续。
明玥抬抬眼:“姨太太是在外头瞧着称心的丫头了?”
那钱婆子大略不知裴姝这时候也在这,谈笑了两句,方犹踌躇豫道:“二夫人,韬哥儿现在在外院也有院子了,薄姨太太瞧着三少爷屋里的人手有些紧,想买两个丫头进府。”
明玥喝了口茶悄悄点头:“嫫嫫是跟着太夫人一并进的府,打从洛阳故乡跟过来,算一算已有二十余年。”
钱婆子一走,明玥静坐了一会儿,招手叫过青楸来低低交代:“你这些天瞧着些这婆子,看看姨太太到底是打那里寻到了丫头,如有,便细心探听下来源。”
她回到厅上时,见钱婆子手里还拎了个小坛子,见了明玥便笑着往青楸跟前递了递说:“薄姨太太故乡在江浙一带,这酒糟鸡腌得极是正宗,叫老奴给二夫人带一坛来尝尝。”
裴安回说:“倒也没甚大事,只是本来的各路反王另有未平的,现在有几股混到了一块儿,二爷明、后日的多数要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