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玥一起无话，裴云铮便沉默着将她揽在怀里，到了越王府门前，裴安前去递话，少顷，有管事的来请。
明玥轻泣了几声，却也不怕，细细打量，荷包、金饰、指甲……甚么都没有。
“多谢王爷！”二老爷哽道。
——这里曾是毅郡王府，她在几年后果郑佑诚一事来长安时便数次颠末，只是从未踏足，而本日，却已是越王府了。
厅上一时僵下来，很久，越王葛世簪换了一身衣袍返来，世人瞧他这模样，明白了，——方才是急着“换衣”去了。
明玥脚下一绊，被裴云铮紧紧扶住了，她蓦地想放声大哭，不知是为谁。天光昏黄，山石从影，她未曾真正踏进过这府里，天然也无从晓得那里改了红颜。
铜狮未换，朱门已是新漆，明玥手指微微攥紧，脚步有些滞涩。
越王嘲笑了一声，半晌，道：“既然郑大人有疑，宣来便是！”
“老太爷”，越王的声音有些发虚，“本王也非常伤痛！本王对郑氏一门一贯恭敬，不然也不会定下这门婚事。昨夜里，本王实也没有想到，如夫人只饮了一杯合卺酒便身子不适，如果早知她身子赢弱至厮，本王应先叫太医来瞧瞧，唉……”说着，也抹了两把泪。
越王一下起家，眯了眯眼睛，仿佛再思忖着发作。
二老爷到底是亲父，本来心中便有些惭愧，此时髦难以接管，道：“并非微臣信不过王爷，只是三丫头一贯有大夫伶仃调度，臣恳请王爷让微臣再带大夫来瞧一瞧，也许只是太医一时误断。”
明玥自旁侧出来，擦了擦眼睛，冷静站到老太爷身后，老太爷看她一眼，没说话。
邱养娘微叹了口气：“就在昨儿夜里……”
明玥悄悄一个激灵，蓦地昂首，她该想到的，她早该想到的！
明玥绕过帘子，裴云铮只隔在帘外。
二老爷双眼含泪，身子轻微颤抖，老太爷坐在椅上，神采也是非常丢脸。
越王妃是个火爆性子，闻言冲口便道：“听郑大人此言，难不成是王爷或是本王妃害了郑女人？笑话！方才太医已验过了！只是劳累了一整日旧疾发作，还惊着了王爷！我倒还想问老太爷和郑大人这是何意！”
越王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一点头：“也好，裴将军也一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