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随便转转”,裴云铮一摊手,“现在能够先去郑家了。”
她缓缓挺直了背脊,直视畴昔,“你晓得的,我意不在此。”
明玥睁眼,见裴云铮已然坐下,正提笔改桌案上的东西,——是她方才一气写完的状纸。
裴云铮笑了一下,用手覆住了她的手。
“只是打个比方”,明玥道:“如果我,实在但愿二爷直接开口,授予不给,我心下做个计算便是。但是二爷若偏不说,只是偶尔多看两眼给个眼色,那我却不由要思疑是不是这丫头对二爷起了心机用了手腕,一旦有了狐疑,甚么事都是越看越有影儿。”
裴云铮回到府里已是辰时末。
“没有”,裴云铮往她颈窝儿处靠了一下,“崔家前面有棵冬枣树,他在树上吃枣子。”
裴云铮笔下一顿,点了一点儿墨迹,他没说话,持续改案上的状子,只是肩膀一动不动。
“你的意义是崔煜便是这般对巧格儿,渐渐诽谤了她们主仆?”
“溺情仆妾,薄待嫡妻,请合离。”
裴云铮不说话,明玥想起来:“京兆府尹也是太子亲信?”
男人倒是又取出一样东西铺在案上,说:“这图你且细心记下,也许用的上。”
她松了一口气,方才那股激烈的压迫感仿佛没了,让她有些恍忽,不由用手指戳了戳裴云铮的胳膊,喃喃道:“我晓得你会帮我的。”
“其三”,明玥往窗外看了看,问说:“二爷若瞧上了我身边的丫头,会如何?”
——虽说都城崔家与崔煜一门一定多靠近,但是真正有事时,必将相帮族亲,这却费事。
明玥给太夫人请过安,便也没急着回郑家,而是在裴云铮的书房里练了半晌字。
“现在还要向京兆府递状子?”
裴云铮默了默,锋利的眼神涓滴未缓,他稍稍站直了身子,走过来捏了下明玥的下巴,不觉得然道:“除了第二点勉强能够拿到堂上说项,其他不过是你猜测罢了,抓不到崔煜任何把柄,反有诬告之嫌,胜算又降两分。”
他说完,手指一下下扣着桌案,声音不大,可听在明玥耳里却叫人严峻烦躁,仿似被人压上公堂,耳边响的便是衙役手中的水火棍。
——现实在今早明玥对于裴云铮的态度已经想的充足明白。抛开他们是伉俪不说,崔家前面是太子,若此事来个反转,能将崔家陷在里头,太子定也会受缠累,这想来是滕王和越王都乐见的,因此明玥内心是笃定裴云铮必然会帮她,但她还是禁不住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