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派来把守的婆子全有工夫在身,只是葛凤栖和她别的两个丫头也都非常刁悍,固然兵器都被收了,但凭着两个婆子竟也全讨不到便宜。
太子摊摊手:“你现在当即撤兵我包管她们一个个安然无恙的回到府里,不然,方才的便是例子。”
葛凤栖咬牙切齿,“崔婧,我饶不了你!”
太子沉默半晌倒笑了,幽幽道:“老三,本日成王败寇,我若输了,身故此处也就罢了,但少不得要拉些垫背的。你的王妃不能死,那是你部下人的虔诚。可他们的家眷……你就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
裴云铮没说话,只是眉间越锁越深,突地,他反手摸弓,狠力一夹马腹,枣色大马急冲向前,于此同时,一根金翎箭离弦而发。
太子双目攸地大睁,指尖生硬地点着上面,“老三?不成能!你……你怎会在城中?何时进的长安?”
那人还赖在地上不肯起家,嘴里连声嘟囔:“再让我歇一会儿,云哥儿,咱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又跟着你跑了这大一圈,衰弱的很呐。”
裴云铮面无神采地将他拽起来,退后半步,打了个手势,赤金军百余名男儿唰地一声单膝施礼:“拜见王爷。”
崔婧一咬牙,指着暖阁外的侍卫,“你们也出去!”
葛庆之点点头,去了剑,卸了甲,一边问:“父皇和母后可还好吗?”
——他说的是越王妃。
葛庆之在前面拖住裴云铮的银枪,飚了一口陇西的土话出来:“啊啊啊!云哥儿你这是弄甚来!来不及了!”
太子心内一点点凉下去,葛庆之大声道:“大哥若再不让路,我只能强攻上去,我需马上见到父皇和母后。”
庞济一脸沉痛:“王爷快请进殿去吧,晚了……怕来不及。”
太子妃听了那窦婆子的报哼道:“小贱、人反应到快,罢了,总算她肚子里另有一条命能抵,速去将郑家的阿谁也弄来。”
闵洪领命,带着余下的近两千人全部下了宫墙。
裴云铮蹙着眉,说:“确切有人来报,我潜了人去查,应不会离此太远。”
太子的面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半晌,他眯起眼睛回身叮咛:“除了弓箭手外,闵洪,其他人马全数带下去迎敌,本日不管是谁,只要意欲进宫,全数当场斩杀。”
崔婧两条细眉猛地皱起来:“你在说甚么?!”
不消几时,太子的人马败势已显。
明玥不说话也不抬眼,认她骂去。
葛庆之神采一边,正要进殿,裴云铮道:“我出宫去。”
裴云铮一鞭子抽在他的马屁股上,哑着嗓子挤出一句话:“王爷,本日之事不能有半点差池,不然,成王败寇,那才真是无一人能活。”
明玥边咳边笑:“如何,你哥哥把你卖了,还没奉告你么?”
“压也给我压了去。”崔婧道:“这会子哪还由着她!骗一个也是骗,她还在乎再多哄一个来?让她别矫情了,速速去办。”
“公主好好歇着就是”,崔婧一面说,一面表示身后的两个婆子上前拿明玥。葛凤栖挺着肚子挡在前面,崔婧对她还是有所顾忌,几人便在屋子里追了起来,半晌,又交上了手。
裴云铮盯着他。一字一字:“机不成失。”
明玥被她打的头一偏,左颊火辣辣地疼,内心把崔家的祖宗都服侍了一遍,崔婧捏着她的下巴令她昂首,挑眉:“你不是一贯挺短长的么?这会子怎短长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