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环娘内心明白董氏不成能是专门来挖苦她的,只笑吟吟地摆手,董氏便接着道:“不过在我们眼里奇怪,在别人眼里倒是不当甚么的。”
不过她内心却还惦记取要先将龚嬷嬷这根刺拔掉,因而道:“依女儿看,眼下还不是时候。现在不管说甚么祖母那边恐都得等大姐姐的婚事定下来再说,不然祖母哪能放心?何况听三婶方才的意义,她也一定有甚么实在的证据,大抵有个影儿,要我们冲在前面呢,一旦不是,她估计立时躲到我们身后去了。到时长房与二房相争,得利的不就独她一份了么。”
董氏当即撇了撇嘴:“她这‘打趣’在我们跟前儿说说也罢了,这如果出去说,我们郑家的脸也叫她丢完了!要我说,前几年也就算了,大嫂不在府里,二嫂为长,她管着家大师伙儿没甚话说,可现在大嫂返来了,您是正八经儿的长房长媳,论见地、论管家的本领,您哪样不必二嫂强?只要大嫂有这个心,我头一个支撑!明儿我就去跟老太太说,这如果大嫂你当家,银子定能都花在刀刃儿上,我们呀,也可尝到其他样的荔枝啦。”
——当然,对于邓环娘来讲虽不希奇,但若搁在平凡人家,那但是奇怪之极的东西了。
邓环娘便笑了,问:“你方才在里间都闻声了?”
董氏利市剥了一颗递给邓环娘:“大嫂,尝尝。”
——今儿一尝之下,没有当即识出来,又察言观色的见王氏吃时微微蹙眉,是以随口说了那样两句对于林氏来讲也是道理当中,但听到董氏耳中便即成了天大的笑话。
“还是大嫂晓得我,我就好这口。”董氏抽出帕子拭了拭额头上的薄汗,不客气地坐在铺了席子的榻上。
邓环娘拈了一颗葡萄,笑说:“男孩子家家,调皮些才好。”
“哎呦,可走了,三婶婶这衣服上是熏了多少香啊,我在里间都快香晕了。”明玥捂着鼻子道。
明玥当即蔫了下:“如许我赢了还要输一个糖人....”。
明玥本是在跟邓环娘逗乐子,冷不丁听着这么一句顿时傻眼,扑闪着大眼睛噎的半天没说上来话。
邓环娘最讨厌别人将事情拉来扯去,心下不耐烦,当即便想回绝了她,却闻声隔间的门棱悄悄响了两声,遂改口道:“这可瞎扯不得,你可瞧细心了,有证据不成?”
董氏咯咯笑了一声:“自家人,还迎甚么迎.....哎呦,这天儿是要热死小我呐!”
邓环娘抬手接过在面前晃来晃去的丝帕,打量了半晌,牙疼似地问:“七丫,你这绣的真是胡蝶么?娘如何没看出来?这荷花倒还好,但荷花上不该该是蜻蜓吗?”
明玥有点儿愁闷:“您如何跟爹爹说的一个样儿?”
董氏嘴上幸运地嫌弃,眼睛里却满是笑意,不过她转眼就认识到并分歧适在邓环娘面前说这个话题,因而便即打住,回身冲着此中的一个丫头招手:“虎魄,快将东西放到这来,你再抱一会儿里头的冰块都要化了。”
“娘看我昨儿绣的胡蝶好不好?是不是栩栩如生展翅欲飞?”
明玥却摇点头:“不是,这东西吃多了不好,上火。”
邱养娘面无神采地想了想,说:“那老身押两个糖人,也赌她会。”
邓环娘闻言正了正神采:“你可别这般说。这东西在我瞧着也是奇怪的紧,想求都求不到,今儿托你的福才气尝上一口呢。若论见地,你也是晓得的,我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子可比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