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玥不置可否便换了话题,主仆三人在帐子里聊起闲天来,明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老太爷叹了口气说:“老迈和老三我也从未亏了他们,三个都是我的儿子,我只想一碗水端平。老迈还是在我跟前儿带大的,只是老三有些不着调,可过了年,我仍旧会替他荐一散官。但外头的钱这几年都从他手里过,你当我内心没个数?是老三媳妇本日有些过分了,贪的太多。”
见焦嬷嬷出去了,王氏便对着她茫然的笑了笑,这神情焦嬷嬷还只在王氏初为人妇的几年里见过,一时有些心伤,王氏道:“我还是敌不过一个死人。”
夜色已深,却无人当即安眠。
红兰眨着眼睛:“夫人管家,这不是功德么?”
长房里算是最轻松的,明玥沐浴完了窝在床上长长呼出一口气,看着邱养娘和红兰道:“奶娘的事到今儿才算是了了。”
——这话的确说到了王氏的内心儿里,她正正就是这个筹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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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也是一肚子火,情知老太爷这是故意护着二房,不好当众说,便强压着道:“你二人都不必再多说!老三媳妇,你二嫂晓得谅解兄弟,你更应当恭敬才对,不准调三窝四,没得叫人笑话!罚你抄三个月经籍,好好悄悄心机!”
王氏嘲笑道:
“老二媳妇,有道是有树才有影儿,你现在管着家,更应当重视些才是,不然老三媳妇那里听来的这些没影儿的事?你既感觉管家难做人,便让长房里帮着你些。”
“他本就与普通的庶子分歧!”老太爷低吼:“我当年是与娇兰有婚约在先,若不是她家中遭变,何需委身为妾?佑礼本该是......”
然王氏明显没听出来,又道:“比不过一个死人”,说完,今儿淤积了一天的气血上涌,竟直直厥了畴昔。
今儿一天里总算有一件事顺了她的心,不由对劲的看了邓环娘一眼,老太爷也微微点头。
二夫人和三夫人闻言同时昂首看向邓环娘,三夫民气道,老太太终是信不过林氏。
松菊堂里却远没有这般轻松。
王氏眼神有些讽刺,并没有听出来郑老太爷前面的话,郑老太爷看了看她,沉默了半刻,说:“就如许吧。”说罢,叹口气,起家走了。
林氏看看邓环娘和郑明珠说:“我正求之不得呢。”
老太爷指着董氏道:“老三媳妇,你眼里另有没有长幼!你不恭敬二嫂,无端猜忌,我郑家便是如许教你的么!等老三返来,便叫他将外院的账交给老迈,也免得他顾不过来!”
三夫人吓得一激灵,立时将眼泪咽下去了。
王氏似笑非笑的看着老太爷,忍无可忍厉声道:“你还要包庇老二到甚么时候,这些年了,我待他如嫡出的普通,总算对得起他那死去的姨娘了吧!你不能到现在还这般偏疼!”
邓环娘盈盈起家,看了看本身丈夫,说:“媳妇倒是想帮二弟妹,只是现在这身子,眼下这两三个月还能搭把手,前面怕就顾不上了,不如让明珠也跟着来,熟谙一阵子,等我顾不上的时候,明珠恰好能帮帮她二婶娘。”
大丫环白露看着王氏神采不对,便将服侍的丫环婆子都打收回去,本身也在外间守着。
焦嬷嬷忙上前扶她,安抚说:“老太太何必较这个真呢,人活着比甚么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