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娘也晓得,才用不着单和你说。”
腊月二十八,郑泽瑞回了府,——不但他本身,身后尚跟了百余人。
郑泽瑞稍稍暴露一个迷惑的神采,而后道:“那人并未提了黄番的人头去领赏。”
郑泽瑞便挠了挠下巴:“裴小白工夫倒真不错,只他本来跟二哥普通,瞧着是个君子端方的模样,倒不知行事起来竟这般利落!”
郑泽瑞此时方笑了下,说:
郑佑诚一挑眉,郑泽昭也是不测,便听郑泽瑞续道:
十月一过,眨眼便入了冬,虽来岁春有战事,但因朝廷这几年粮仓满溢,存粮已达自前朝以来最高,遂不需征粮,百姓们还是能过个充足年。
此话说完,三人一时沉默,郑佑诚道:“如何晓得那死的就是黄番?”
赏格令一发,便有各小股的步队打上山去,王氏在内宅里,动静倒是不慢,一听到此事,当即想到了郑泽瑞,又因着前次在年县时郑泽瑞露了脸,不但保住了朝廷的面子,还同许令杰两个悄悄戏弄了那琉球使者一番,后得了朝廷的赏,给挂了个骑侍郎的名儿。
郑泽昭:“……”
“那贼人甚是放肆,因先前有几路人马扬言要取他首级,成果不但未成,反送了性命在这贼人手里,是以更加傲慢起来,我等未敢冒然打击,适逢长白山大雪,贼众要进山打猎,我们便在山上提早两日设伏,第三日傍晚,听得他们内里稍有骚动,遂一举而上,方剿了进山的贼寇。
但王氏打心底里并不欢畅,在年县,方可说是在不知情时施以援手、济人利物,然此次朝廷是明显白白的挂了赏格的,山野莽夫为财去也就罢了,郑泽瑞如果莽鲁莽撞的也奔了去,于他世家公子的名声实在有损。
郑佑诚微一点头,道:“看来你们也是替人家做嫁衣啦,可知是表功中的哪一人么?”
郑泽瑞见过邓环娘,王氏也没叫他多坐,便打发他和郑泽昭先去见郑佑诚。
“我还不晓得你?”王氏瞪他一眼,“定是去的晚了,没赶上趟,不然能这么好模好样的返来?你压根儿就不该动这个动机,那是朝廷明令赏格的,那起子不要命的都是为财,你为的甚?为名?你一个世家的哥儿用的着么,这叫旁人都如何说?”
郑泽瑞眼中暴露些许敬佩的神采,说:“先前传闻他在家里快憋傻了,原是小瞧了他,不瞒爹爹和二哥,这个时节,长白山里下雪,那是能冻死人的,他估摸他起码在那扛了小半个月,就为等这一个机遇!”
因此王氏便吃紧地让刚回府的郑佑诚派人去寻郑泽瑞,不管如何也要让瑞哥儿先回燕州,然过了几日没丁点儿动静,王氏发了怒,将郑佑诚狠狠斥责了一通,直说他没个做父亲的模样。
郑泽瑞跪在地上叩首存候,王氏也没叫起,点着他训道:“你现在是大了,连祖母的话也不听了!在外头疯了这么久,看看你都交友了些甚么贩子百姓!再瞧瞧你本身个儿,哪另有点儿世家后辈的风采?先前是念着你不懂民气险恶,叫你出去见地见地,今后不准你再出府混闹,给我好好留在府里涤一涤你在这些竖子身上感染的贩子气!”
说到前面王氏似想到了甚么普通有些冲动,连连咳嗽了几声,焦嬷嬷忙一面上前给王氏拍背一面对着郑泽瑞使眼色,郑泽瑞便咧嘴道:“是是,孙儿也不过就去看看,看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