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归去后郑泽瑞实另有些小愁闷,在郑泽昭的房里转来转去,郑泽昭被他转的头晕,便道:“你坐不住了便寻明玥谈笑话解闷儿去,可在我面前晃个不消停。”
他说着,便看了眼上面坐着的几个男孩儿,长叹了口气说:“按礼,二郎或四郎当中一人也得入招募之列,可你现在方才回府,又犯了‘伤寒之症’,我遂禀明皇上,要求允了他们兄弟在你跟前儿侍疾,皇上体恤,便即准了。此事将来得及与你相商,可安妥么?”
公然,二老太爷顿了顿又道:
“也好”,郑泽昭道:“现在你再说要去黑骑卫父亲恐是不会拦着了,只我还是阿谁话,你去历练一年半载尚可,今后……还需再看。”
——这般做,只是保全了两方颜面。
二老太爷哈哈一笑:“分内的事,你父亲虽带着你们离京多年,但这情分稳定,族亲有难,我自当极力。今儿早朝时,你父亲畴前的两个弟子孙大人和吴大人都就此事参言了御史台,我自也不能叫你白受这一番诬告,现在御史大夫窦崇已被官降两级,罚俸一月。”
郑泽瑞正内心头长草似的,也不管他的顽笑话,跨步往凳子上一坐,摩挲动手里的小弯刀道:“二哥,我不信那高句丽就这般短长,比突厥还难对于?”
“本年与高句丽的一场战事我大周败了,但是圣上大志,决意来岁春再战。但是,本年攻打高句丽已丧失了大几十万的将士,一时候再何来那么多的雄兵,因此皇高低诏广征天下子民为兵,此中,也包含世家后辈。”
郑佑诚一笑,没接这话,只道:“罢了,人家既说了你便将他两个也带去,只是莫留太久,我本身个在这府里可孤得慌,另等你们返来另有些琐细东西要清算,明儿一早走,路上还得担搁两、三日,速去速回吧。”
腊月二十一,大理寺终究结案,还了郑佑诚一个明净。皇高低了旨,让其官复原职,因听闻郑佑诚在狱中“伤寒发作”,又特让吏部准了其一年的疗养假。
邓环娘便掩唇笑了,郑佑诚稍过了半晌才明白过来她的意义,感喟道:“那孩子是太好了些。”
偏厅里,二老太爷将郑佑诚高低打量一番,点头道:“佑诚侄儿刻苦了。”
二老太爷的头痛病“刚好”,又正赶上是小年儿,遂府里能称得上主子的都来了,满铛铛坐了一花厅,这里好些兄弟姊妹明玥都未见过,长辈们有见过的也是好几年前,她怕出错,便老诚恳实跟在郑泽昭和郑泽瑞的身后施礼叫人,挨个见了一遍后二老太爷便带着几位老爷去偏厅说话了,这里留下的女眷里只明玥一个新来的小女人,少不得被评头品足一番,一会子被这个拉过来瞧瞧,一会又被阿谁拽畴昔看看,明玥笑得脸都快僵了。
郑泽昭内心头想着旁的事,一时也不知该不该与郑泽瑞分辩,转念一细想,又觉他本身也不甚清楚,便抿着唇没吱声。
郑泽昭卷着书在他肩上敲一记,想起来道:“我们明日去一趟崔家,后日或是大后日也便出发回燕州了,只是……你可知毅郡王还在京里么?昨儿同父亲提及,父亲想也是晓得,毅郡王虽未曾与我们见过,但暗里实在是帮了忙的,倘或年前不便,年后也合该去拜谢一番。”
因恐邓环娘惦记,遂郑泽昭未与她说过郑佑诚受刑之事,但四老爷等民气里倒是晓得的,见郑佑诚出来时虽换了新衣,面庞也是清算过的,但走路时步子颇慢,想来伤势不轻,是以也未久坐,只叫他先好生歇着,后个儿便是小年儿,到时各房聚在一处再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