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终究肯说实话了吗?”东方溯讥声说着,眼底满盈着凉绝的悲意,“您舍不得秋月,却视贵妃母子性命如无物,您……”
东方溯讥声道:“这么说来,儿子还要感谢母后?”
陈太后不知东方溯心中所想,只道他在考虑本身的话,缓了语气道:“哀家晓得天子内心不痛快,但哀家做的这统统都是为了天子,红颜祸水,留如许一个女子在天子身边,百害而无一利啊!”
“你食朝廷俸禄,明知太后胡涂,做的不对,却一味愚从,不加以劝止,还敢口口声声喊冤,的确好笑!”
“看管漪兰殿那些人,老是你派去的吧?”
“多谢陛下开恩,臣必然服膺陛下教诲!”禁军统领迭声谢恩,虽说要受些皮肉之苦,但能够保住官职,已是万幸。
东方溯一言不发地盯着禁军统领,半晌,他冷冷一笑,唇齿森寒如铁,“朕传闻,你也有份侵犯贵妃?”
“闯西楚一事,临时不说;挥军东伐,当然有些冒险,但令我朝毁灭了东凌这个亲信大患,版图扩大了将近一倍;至于打击西楚,儿子一再说过,与贵妃没有涓滴干系,为何母后就是不信?”
东方溯哂然点头,“那贵妃腹中的孩子呢,又何错之有?”
陈太后听着意义不对,眉头一蹙,“你这是甚么意义?”
陈太后嘲笑一声,不屑隧道:“有其母必有其子,那种心性的孩子,不要也罢;天子若担忧子嗣,多选一些年青貌美的嫔妃伴驾就是了。”
“她如何能与秋月相提并论!”陈太后突然打断他的话,胸口起伏不定,如潮流涌动。
第六百二十六章与民同罪
陈太后气得浑身颤栗,攥着扶手的指节出现一抹抹青白,在东方溯将要踏出大殿时,她一拍扶手,喝道:“站住!”
陈太后大惊,他不是说想通了吗,如何俄然又要赐死秋月?没等她想明白,耳边又传来东方溯冷若冰雪的声音,“容氏假孕,又与太后勾搭,谗谄皇后与贵妃,罪犯欺君,着即废去朱紫之位,另赐她白绫一条。另有……”他环顾周遭一眼,最后定格在陈太后赤色褪尽的脸庞上,“太后年老,神思不清,今后就让她好生在静芳斋中保养天年,埋头礼佛,任何人不准打搅,不然朕唯你是问!”
陈太后冷哼一声,“天子为她闯西楚,伐东凌,攻西楚,哪一次不是险死还生?每次你分开,哀家没有一日能安寝,常常半夜惊醒,就怕你有甚么事。”
“母后总说贵妃害儿子,究竟她害了儿子甚么?”
“百善孝为先。”东方溯接过她的话,沉声道:“儿子没有健忘,一样的,儿子也记得父皇另一句话――奖惩清楚,纵天子犯法亦与民同罪。”
好久,东方溯深吸一口气,“母后说的不错,儿子确切不该该再执迷不悟,伤害了真正体贴儿子的人。”
“因为你说的底子不是究竟。”说到这里,陈太后语重心长隧道:“天子,你就听哀家一句劝,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哀家是你亲生母亲,莫非还会害你吗?”
他的话令陈太后欣喜不已,点头笑道:“天子总算想通了,也不枉哀产业了一回恶人。”
一阵夏风自窗外拂入,吹灭了宫人健忘燃烧的一枝蜡烛,烛芯在勉强挣扎了几下后,归于暗沉。一如东方溯现在的表情,在来静芳斋之前,他还存了一丝胡想,觉得陈太后会悔怨本身的所作所为,现在看来,真是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