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溯目光冷酷如天涯浮云，“神机营向来不准动情，这个端方你是晓得的。”
张启凌一怔，旋即仿佛明白了甚么，沉声道：“你想让东凌成为北周的藩王？”
“把门翻开。”这个声音令牢房里背对他们而坐的身影动了一下，但并没有转过身来。
东方溯点点头，在穿过狭长暗淡的甬道后，一间间牢房映入眼睑，借着暗淡的油灯光芒，能够看到内里大多关押着犯人。
听到这话，张启凌几近要笑出声来，挖苦道：“说了这么很多，还不是觊觎东凌国土，既然如何都保不住，给齐帝还是给你又有甚么辨别。”
张启凌席地而坐，讥声道：“若能停歇，周帝又何必来这里。”
林默无法，只得取出腰间的佩刀递了畴昔，张启凌神采一冷，挡在十九身前，“你不成以杀她。”
“饶十九一命不难。”东方溯冷声打断，“可贵是一旦坏了端方，再想管束就难了，你是神机营的尊者，这个事理应当比朕更清楚。拿来！”
东方溯目光豁然一跳，似有一簇火苗在眼底跳动，他站起家来，盯着负手而立的东方溯，“前提呢？”
“如何，连你也不听朕的话了？”
“不能令朕如愿？”东方溯玩味反复了一遍，轻笑道：“朕杀你，如同捻死一只蚂蚁般简朴，何来‘不能如愿’四个字？”
东方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半晌，忽地也笑了起来，“你真觉得，没有你互助，朕就停歇不了齐、凌两国的反叛了吗？”
“朕接到动静，张廷霄以二十座城池为代价，换得齐国出兵，共同对抗朕派去雄师。”
“爷，您请。”有衙差在中间，府尹不敢直呼“陛下”二字。
张启凌嘲笑“是啊，不能令周帝如愿了。”
张启凌面色阴沉如铁，半晌，他冷冷道：“与我何干？”
“是。”狱卒不敢怠慢，从速领了他们畴昔，在最绝顶的牢房里，十九被关在另一间。
“朕问过十三，张廷霄虽有点难耐，但并不及你，若他接掌的是全盛期间的东凌，尚无大碍，可现在……朕必定，他守不住东凌江山。张启凌，你也是东凌人，真甘心任由他败尽东凌的千里江山？”
东方溯唇角勾出一抹冷酷哀思的笑容，斯须已是消逝不见，也不说甚么，回身来到牢房的另一侧，隔着木栏，那边关押着十九，“朕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