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中!”老者一口标准河南腔,神采非常淡然。
雉县往北,穿过莽莽伏牛山脉以后有一座古县城,名叫鲁阳。
改朝换代也好,秦始皇俄然挂了也好,在他们心中远不如一杯茶首要。
“师兄你定然是看错了!”青衣少女声音清澈委宛。
“现在大秦鼎定天下,但始天子赵政却并无修生养民之策,为了基业安定,不但逼迫六国百万降卒大肆修建前燕赵长城,更是役使百万民夫构筑直道驰道和地宫陵寝,完整不顾苍存亡活,中原万民,皆都是炎黄子孙,但他却视若犬彘,如此行事,实无异于自掘宅兆,另有那邹衍门徒,妄断天意,胡谄五德循环之说蒙蔽万民,更有那李斯,位居朝堂左相,却不恤民生推行法家苛令,动辄鞭挞流刑,殊不知天道有殇必纠也,如若持续下去,不但大秦会亡,李斯也难逃厄难,此为咎由自取乎!”老者并未直接答复虞无涯的题目,负手眼望苍穹,声音平平随山风缥缈。
“错没错只要你本身晓得,从小到大心性跳脱,如若此次不是你的小恩公发挥妙手回春之术,恐怕你已经抛骨荒漠了,如此心性何故求得大道?”老者慢条斯理的捋着髯毛说。
“未曾,一日三餐有求必应,鱼肉皆有!”
“师尊是说我的制茶之法没错?”黑衣青年大喜。
平台边沿就是峻峭的山崖,山崖边长了一棵高大的古松,骨干直径足有五尺,高逾二十丈,枝干虬曲若龙蛇翻滚,针叶一丛丛如铁剑伸展顶风巍然不动。
“稍安勿躁!”老者放下茶杯沉吟半晌说:“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万事万物因时因地因势皆会窜改,固然都是茶树之叶,但不成以一理断之,这新制之茶味道苦涩,回味无温润甜美,饮之口齿淤苦,但咽下一样有提神醒脑安神静气之效,只不过口味不同很大罢了。”
“不忙!”老者站起来走到绝壁边上,看着绵绵起伏的苍翠山岭和回旋在湛蓝天涯的两只苍鹰,屈指推算了一会儿说,“此去宛城,你带来的茶叶就不要流落出去了,宛城即将风起云涌,五湖四海之人会纷至沓来,你恩公所制之茶不易再流落官方,恐会给他引来祸害!”
“但他可曾少你吃喝?”
“是!”
“回师尊,年仅十四!”虞无涯从速恭恭敬敬的答复。
“师尊,此次的茶水味道如何?”
东南山腰之上,正望鲁阳县城的方向有一座山洞,洞前一块百十平米的平台,说是平台,实在也就是略微平坦一些的山地,全数都是暴暴露来的岩石。
“不会不会,我看他在我面前炒制两天,每一步都清楚明白,焉能看错!”黑衣青年急的捏着下巴走来走去。
“不错不错,师妹一语提示了我,我们立即解缆吧!”虞无涯顿时髦抖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