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游泰尚在此,朱佑樘天然不能直说,他悄悄侧目瞧了他一眼,而后又侧首望向左边,对着张瑜道:“你们都下去吧。”
“姑母!”
这重庆大长公主随周太皇太后,自小便是直率的性子,又是嫡长公主,天然尊荣非常,夙来直言不讳。
游荔略是尴尬,隆庆扶着她,王太后道:“哀家说娶了便是娶了。”
“微臣安远侯柳景,携子柳文,拜见陛下。”
重庆听闻朱佑樘顾及到皇后,禁不住一笑,想不到他也同先帝普通,是个痴情种子。
“回陛下,微臣已入京多时,恐广西之地政务最多,是以奏请陛下,准臣父子回封地。”
再看乾清宫这头,安远侯与柳文尚在此,政事还未谈毕,隆庆便带着游荔与王太后至此,惹得世人皆是不悦。
“不是母后不管,”周太皇太后微微皱眉,“母后这是想管也管不得。”
“哟,”隆庆见安远侯在此,并无大惊,只讪讪一笑,“安远侯也在。”
隆庆俄然见重庆,自已惊住,她自幼时便对这个长姐极是惊骇,游荔亦是怔怔,凝着隆庆目中尽是不成置信,喃喃自语:“冉駹人?”
“朕晓得,姑母在皇祖母跟前说话向来有分量,现在皇祖母虽闭门不见任何人,却定然不会不见姑母你,何况姑母也好久未进宫存候了,你是皇祖母最心疼的嫡长女,你若能与她说道此事,她必然管了。”
“七妹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重庆彼时悠然自如的走来,手中握的瞧着仿佛是懿旨,她不急不慢的近前,望着隆庆,道:“一个冉駹人,也想做我皇家的女人,七妹你莫不是想学那窦太主,将游荔比作陈阿娇?”
“母后这话是何意?”重庆道:“你是太皇太后,她们还能违逆你的意义不成?若当真如此,还不如将她们废了!”
春花尽开,群芳争妍。
朱佑樘方进殿便是吃紧一声唤,重庆闻声回顾,唤了声“佑樘”,而后转过身亦迎上去,止步于朱佑樘跟前,蛾眉微微一皱,问道:“你此番急着叫我返来,但是有甚么要紧之事?”
“朕从未说过要娶她!”
游荔已跑出去,隆庆当即追出去,唤道:“荔儿!”
安远侯亦与柳文一同与她们作揖,彼时游荔极是娇羞的看了眼朱佑樘,福身道:“荔儿给天子哥哥存候。”
至于这个凶手到底是谁,就要问问游泰了。
见游荔神采阴下去,隆庆不免愠怒,道:“天子将我荔儿当猴子戏耍!”
“母后,”重庆紧紧跟畴昔,此声唤略带孔殷,她道:“儿臣只是有一事不明,那游荔是何人,且不说她并非隆庆嫡出,身份低下,就是她的生母,也上不了台面呀。
留着一个冉駹人的女儿,他迟早要受连累。
直至张瑜将门带上,朱佑樘方才言道:“姑母,实不相瞒,此次朕请你返来,是为了纳妃之事。”
柳文亦随隆庆以后追去,疾呼“游荔mm”。
“起来吧,安远侯本日觐见,所为何事?”
柳文听觉一愣,游荔倒是久久未回过神来,口中念念:“我不是冉駹人,我不是冉駹人,我不是……”
平常这个时候,他即便不在乾清宫批阅奏本,也应在坤宁宫与张均枼一同用晚膳。
重庆这便怔住,很久才回过神来,“皇后恭敬谦恭,又识大抵,太后说了,她天然要应下,说到底,还不是太后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