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梦一听,不由垂眸暗笑,明白这祁天孙内心想宠她,却也宠得这般不动声色。
午膳吃得差未几了,一个姓方的老嬷嬷接到传唤过来,祁妙同她说了一下去接人的话。
幽梦故作平常地和他对视,笑得千娇百媚:“是啊,那小东西粘我,我几日不在府中,也有些想它了。”
苏稚声色狠厉:“那就接着查,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这几个丫头都觉得他数日前出府,是看凤栖梧住在府上,内心醋意浓,用心和公主闹脾气。
乐坊世人皆在场,听了他们的扳谈,韦长龄如有所思地说道:“阿稚,韦叔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讲。”
苏稚天然明白这些事理,可他蹙紧的眉峰浑然如墨:“公主被他们带走时受了伤,他们瞒着内里,我见不到公主,就没法得知公主伤势如何,叫我如何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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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向幽梦要了她的贴身玉牌做信物,交托给那方嬷嬷:“你带上这个,就说公主让人去接的,若问起去处,不必多谈。”
“公主在他们手里一日,变数就多一日。”苏稚有预感,幽梦此次的受伤定是和他有关,他想见她,内心已经做好了筹算,有些事藏不住了。
“事情如果闹大,丞相那边便会洞悉。”韦长龄收回击,担忧地想了一想,“何况您多日不回公主府,府里那些人怕是要思疑了。”
“可你如许费经心机,即便找到公主地点,您是筹算用苏乐工还是渊公子的身份前去要人?”韦长龄意味深长地看他,“到时祁天孙不放人,你又当如何?”
“倘若公主伤势严峻,祁天孙和春陵君又当如何向皇室交代?”韦长龄拍了拍他肩道,“纸总归是包不住火的,眼下公主没有动静,实在是最好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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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居胥昂首陈言:“祁天孙名下房产多如牛毛,即便是在这洛阳城里,暗置的庄子、园子都难以计数,现在他们又将各处守得密不通风,这短日以内,我们实在查不到公主会被他们藏在那边。”
韦长龄含笑:“我估摸着,他们有再多的来由,都不成能悠长埋没公主,光阴长了,皇上那边定会诘问公主下落,就算有十个春陵君也是兜不住的。”
苏稚看向他:“韦叔,你说吧。”
谷雨难堪地笑道:“沈大香师来了城里,与几位香师开了香社,君上带着公主畴昔拜见了,说是要闭关习香,过几日才气返来。”
他俩坐在一张席位上,幽梦演戏入木三分,亲手为他斟酒夹菜,好不殷勤,祁妙不动声色地享用,内心确是非常舒畅。
祁妙没作多想,转脸向着婢女说道:“叮咛厨房,本日起多煮些鱼。”
苏稚深沉垂眸:“这个我会考虑。”
苏稚淡然如常,假装不知情:“我在乐坊住了几日,公主在么?我去见见她。”
空灵乐坊密室,苏稚对前来复命的居胥问道:“还是没有公主的动静?”
荣叔也帮着安慰:“长龄说得是啊,你只需耐烦等上几日,公主天然会返来的。”
苏稚回到公主府,谷雨和其他管事丫头们向他施礼:“苏公子,您返来了?”
“猫?”祁妙眸子不由得一眯,猜疑地望向她。
苏稚堕入深思,想来幽梦这些亲信都不知她出事,公然瞒得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