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奉侍她多年,晓得她身子不耐热,故在春夏时令贪食冷物,但这回幽梦却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太冰了,先放一会吧。”
“那就尝尝这碗「白莲鱼羹」?”谷雨暖和而耐烦道,“它口味儿淡,还配着荷叶莲藕清热祛火,能舒缓表情燥郁。”
“对不上么?”幽梦冷傲瞥了瞥案上的酒杯,“你懂的。”
他斜来笑眸,幽梦喃喃细品,却不得方法:“这说的是甚么意义?”
幽胡想了想:“我也出对子给你对,对不上就自罚三杯!”
却见他唇角魅惑勾起,成心拉长声:“你……真的要我对?”
他那文雅专注的模样,就如第一次为她侍膳时,不经意间打动她的小细节,幽梦心湖众多,暖而发酸,嘴上却故作冷酷:“你不消挑了。”
幽梦又是一副倦怠的口气:“可鱼刺多,吃着也闹心。”
谷雨有些发懵,仿佛认识到主子不对劲了。而就在这时,苏稚主动倾身,拾起筷子夹出一块鱼肉,有条不紊,一根一根,详确地挑出刺来,此举把凤栖梧和谷雨都看呆了。
苏稚寂然地轻放下筷子,一双清郁的瞳人望着她,只想问她到底如何了,他做错了甚么,她为甚么要如许萧瑟他?
幽梦回应冷酷:“我没有不欢畅啊。”
“这是「兰香乳雁」。”谷雨将托盘中的甘旨好菜一一端出来,摆在台面上,指着一碗晶莹剔透,颜值颇高的甜品说,“这是「沙糖冰雪冷元子」,清冷甜润,公主必然喜好。”
“那你听好了。”他微仰首,音色清澈,“「洞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你怕不怕?」”
他用夸姣的吃相勾引幽梦,幽梦却悄悄点头不感兴趣。
幽梦眉间微许不耐:“看着好腻,我吃不下。”
他粲笑:“好,如何罚?”
她食不知味地点点头,仓促与苏稚对视又转移,不痛不痒地说道:“这宴席上的菜肴天然有御厨备办,你多操这份心又是何必……”
苏稚眸色寡淡地转向他,不露半点情感。
“就用李白那首《宫中行乐词》的头两句来对你。”幽梦来了几分兴趣,“「柳色黄金嫩,梨斑白雪香,你爱不爱?」”
他轻嘲的表示有些刺耳,苏稚听懂了,幽梦低着头也没有出声,苏稚行了礼便退下了。
栖梧赏识着她嘴巴微动的美态:“是不是很好吃?”
幽梦深思这不该该,底下那些男人都来自贩子,此中有些人家道不好,读的书一定有她多,要说是她才疏学浅,孤陋寡闻,她可就不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