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柳初年停顿了半晌后又笑道:“若她死了,那我与她的恩仇便也一笔取消了。可若她幸运活了下来,那我便放她回晋国――当然,我是不会派人将她送回的,最多把她扔到南梁的边疆罢了。也不晓得她那么一个自小锦衣玉食、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帝姬,在身无分文的环境下能不能回到晋国,您觉得呢?”
雁瑜此时终究缓了过来,接管了俩父女可谓离经叛道的对话,她迷惑地看着凤钺:“你笑甚么?”
“我做统统的事情都是有我本身的启事的,至于她们如何待我那是她们的事情,与我无关,也不需求旁人来置喙,你懂吗?”
凤钺下认识地松了一口气,他不在乎元敏的存亡,可他却晓得只怕此事不会如此等闲地罢休。
出乎她的料想,凤钺此次连神采都没有涓滴窜改,他非常安然地听完了这个题目,而后神采诚心肠答道:“那我劝你还是不必了,想来她是不会在乎这类事情的,你不过是白搭心机罢了。”
凤钺一个身陷囹圄的人竟然还能这么巧舌如簧,实在是让人无言以对。
柳初年昂首看了看窗外,天气已晚,空中半轮弦月还被乌云遮住了光芒,看起来阴沉沉的:“请她出去。”
不过私事归私事,但凤钺与元敏之事她却不能再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她看向柳初年开口问道:“你究竟筹办如何措置他二人,莫非真的要囚禁个几年吗?他们毕竟是晋国皇室,如许只怕不太安妥吧,何况光阴长了只怕连我们陛下都会晓得此事。”
凤钺无所谓地笑了笑:“你若这么想,那我也无可何如。”
“元熙,你是我这些年来培养出来的最锋利的一把剑。”凤钺并没有理睬雁瑜的对话,反而重新看着柳初年,“可不管是再锋利的剑,都会有剑鞘的,你懂吗?”
凤钺冷眼看了她好久,竟也没再劝下去,反而像是想起了甚么普通,意味深长地笑了出来。
跟着她一句句说来,凤钺置于袖下的双手渐渐攥紧,柳初年真不愧是他教出来的人,想要戳人痛苦时的确是刀刀致命。
齐竹终究听出了她的意义,心中生出些不平。
“为甚么要将凤君与元敏帝姬带出来呢?”齐竹纠结着说话,有些踌躇,“虽说我们在南梁也有属于本身的处所,但若论及各方面,毕竟比不上雁瑜郡主府邸的地牢安定些。”
现在两相对比,齐竹便感觉雁瑜与南乔有些过分对不起柳初年的一番心机。
柳初年见他没有任何反应,转头看了他一眼,揣摩了半晌才体味到贰心中的设法:“你也不必多想,雁瑜并不晓得我想帮南乔。”
柳初年青轻地磨了磨牙,脸上的讽刺之意仍未散去:“这类事情的确说不清,说来讲去不过就是我爱你你却不爱我,你爱我我却不爱你,来回胶葛没个告终。以是讨情之一字,究竟有甚么好处,向来痴男怨女风月债难酬。”
柳初年冷冷一笑:“自陛下立元真为储君,对我各式打压毒害之时,自我分开晋国之时,我便不再是晋国的帝姬了。这些年来我做的已经够多了,你想用这个名头困我平生一世不成?更何况,我现在都如此对你了,只怕等陛下反应过来以后就会昭告八荒诸国,废黜我那早已名存实亡的帝姬之位吧。旁人如何看元敏那是元敏的事情,旁人如何看晋国也与我无关,你还想拿她绑着我共沉湎吗?她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