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仁佳,是烟景。”柳初年抽出了怀袖剑,斩断了擦肩而过的红绸缎,“烟景就是要借着此事将八荒使臣葬在梁宫中,将你拉上马,同时给仁佳埋下隐患。只是好笑你那姨母,竟然还觉得本身占了便宜。”
仁佳长公主这辈子吃的亏并未几,因着南梁当中并没有多少人敢这么算计她,但凤钺与烟景前后操纵她摆的这一道,可真是将她给坑惨了。
“不过我猜着,你们也不但是为了这类小事千里迢迢赶来的。”柳初年揣摩着女子的神采,眨了眨眼,“以你们的身份,没需求对烟景唯命是从。你们此次前来,真正的来意只怕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救出凤钺吧。只要你们承诺我退出梁宫,我便将凤钺交给你们,由你们待他回晋国。”
如果换了旁人,柳初年大抵并不会这么慎重其事地对待,但一想到幕后之人是烟景,她便做不到完经心平气和地对待此事,这大抵要归功于凤钺给她留下的暗影。
廖九娘的到来或许底子就是一个幌子,烟景将本身的人安□□了廖九娘的侍从中,而后借着廖九娘为达官朱紫献艺的机遇,与仁佳长公主重新接上了头。也不晓得她究竟如何劝动了仁佳,而后便派着易水寒中的人跟着连茜借着观礼的名义来到了南梁,顺理成章地汇合。
柳初年低头抚了抚袖中藏着的那把怀袖剑,微微眯着眼看着大殿之下吹打起舞的伶人,将本身的精力崩到了最紧。
大殿当中大多都是诸国的文臣,手无缚鸡之力,当即便甚么也顾不得,慌乱地四散开来。
烟景觉得本身是易水寒的仆人,但凤钺留下易水寒的真正企图便是为了与她相互管束罢了。
“烟景好大的手笔,竟然能把你们给调来。”柳初年不慌不忙地昂首看向她,勾唇笑道,“易水寒究竟为何而立,你们比谁都清楚。现在秦敛带着雄师压境,你们不但不好好守着晋国,反而替烟景来挑起别国的争端,对得起你们入易水寒之时发的誓吗!”
柳初年皱了皱眉,烟景若想在宴饮之上脱手脚的话,能脱手脚的也有限,不过就是饮食与歌舞罢了。南乔已经包管饮食不会有甚么不对,柳初年对南乔还是信得过的,以是烟景很大概率会在歌舞之上做些小行动。
仁佳长公主岿然不动地坐在那边,脸上带着讽刺的笑意,冷酷地看着大殿当中慌乱的气象。
柳初年让本身缓缓安静下来,设身处地将本身代入烟景的位置,试图揣摩她的设法,以从中获得一些信息。
但这一眼让柳初年生出些疑虑,如果旁的伶人倒也还罢了,但皇宫当中的伶人该当都晓得,献艺的时候是不成以随便打量主子们的。她略一踌躇,转头向着身后的宫女问道:“本来定下的歌舞当中,可有水袖舞这一场?”
柳初年的语速极快,平空增加了几分紧急感,她放在仁佳脖子上的怀袖剑更是将仁佳原有的那几分闲适给驱除得无影无踪。
“我晓得烟景是如何压服你的,她是不是奉告你,归正你迟早也是要造反的,她就顺手帮上你一把。你约莫是感觉本身不管如何都不会亏吧,烟景杀我,你杀南乔,你还能趁乱捡些便宜?”柳初年几近都要被仁佳给气笑了,“你觉得烟景只是想要我的命吗,她是想借你的手将南梁给推出去当靶子啊!跟烟景玩心眼,你真是蠢得够能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