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放心,我从未宠幸过那些女婢,她们都是上官送来的,我留着不过是全面上官的面子,只要你开口,我归去就把她们全数斥逐。”于沛文说。
“殷娘子,这就听不下去了?”杨韵展臂扶住她。
“落在这儿?”
于沛文回身看到排闼而入的殷菱,神采发黑,拂袖道:“你如何来了?快滚!别在这里搅和了我的事!”
沈栩安起家,走到窗边,开窗往下看了眼,“已经到楼下了。”
“不白到哪儿了?”
客房内只点着一盏灯。
“于郎,别走了。”元翘压着声音说。
听到这话,杨韵去追殷菱的脚步便停了下来。
听上去,声音和张夫人的普通无二。
于沛文猝然握拳,咬了咬牙:“你莫要信他,他满是胡说八道,是在用心诽谤我们二人。那殷娘子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可不是我的。”
“我的确认了你。”杨韵说。
但一道尖叫声撕破了这些喧闹。
“但事到现在,你我已是陌路。”元翘道。
“不是你的孩子,我要来何用?兰儿,我内心只要你!我在宦海上摸爬滚打,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堂堂正正地站在你面前,将你我之间的停滞扫清!我要旁报酬我生孩子何为?”
她低头看了眼放在膝上纸,说:“怨公子兮怅忘归。”
文人们岂会情愿跟女人对弈?
幸亏这些题目,先前她都有演练过,现在也能对答如流。
元翘的目光下移,“你府上,也蓄养了好些女婢,个个姿容超卓。我即便与段暄和离,也是再嫁之身,与那些莺莺燕燕,如何比得?”
“兰儿!”
“未曾。”
昏黄中,屏风上倒着一抹倩影。
杨韵转眸,看到了站起家的殷菱。
“可我传闻,你确有一个孩子。”
“君思我兮不得闲!”于沛文俄然冲动了些,抬头大笑了起来,“兰儿,我就晓得,我就晓得当年不是你舍弃了我,是你父亲对不对,是他在从中作梗!”
“可我如何传闻……”
殷菱抬眸,噙着泪,推开了杨韵,提裙便冲出了门。
“挨家挨户搜!”
“你当真没有宠幸过任何女婢?”
阮南音和鲤鱼探头看戏。
张夫人面上一喜,欣然坐下,掩唇说:“我甚久没有下棋了,还望郎君包涵。”
“兰儿?”
杨韵则找店家要来了棋盘,和沈栩安下棋。张夫人昔日也是诗情画意惯了的,见着他们手谈,便站在了一旁看棋。
殷菱的手攥紧袖摆,贝齿紧咬嘴唇,颤声道:“他说,你是夫君,定不会看我被正法,会认下我。”
“你果然是谅解我了?我觉得,你不会理我,却未曾想,你竟然会约我来此。”
门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