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莲又惊又喜,她执住张雨霞的臂膀,“长姐,莲儿就晓得长姐不会那么狠心的,长姐如何会舍得皇上呢?”
张雨霞的心机浮浮沉沉,脑筋里一片混乱。时而闪现出天子那张枯黄的脸、紧蹙的眉,时而又是蒙受战乱之苦的百姓,她的心摆布扭捏,隐在长袖里的手也在止不住的颤抖。
“张蜜斯,皇上从昨日起,就龙体告恙,昨儿夜里上吐下泻,一向到现在还没睡呢……主子是背着皇上偷偷出来的,请蜜斯还是归去吧。”
张雨霞整颗心都揪紧了,却还是踌躇不决,莫非她悲伤只是因为皇上骗了她吗?她有些不自傲。
凤仪宫里,皇后神采沉寂,手里转捻着青玉杯盏,“安乐公府在建州权势庞大,皇上有些事还需仰仗于他们,只怕不会等闲应允。 ”
张雨霞分开皇宫第四天,巳时初,天子身边的贴身侍从五子行色仓促来到安乐公府。
张雨霞假装倔强的心刹时崩塌,是啊!她如何能够逃过她爱他的那样炽热的心。这几天来,她是如何分分秒秒熬过来的,她又如何不知?曾经的爱恋,现在的痴念,堆叠掺杂在一起,她心底缭绕着的只要一个动机――她只想顿时见到皇上。
太子晶眸闪亮,“皇姐何必藏着隐晦?明显是皇上舍不得张家蜜斯,说白了张家蜜斯实在就是皇姐的心头刺。”
这话实实在在是过分直白,皇后捻转杯盏的手顿了顿,只一刹时,又神采如常,“皇姐内心是有介怀,不过还不至于有那样深的成见。”皇后如水的目光凝在太子脸上,微浅笑道,“皇上对张家蜜斯的心机有几分,或许连皇上也说不准,毕竟,在家国大事面前,后代私交又有多重?”
“倘若我把张家蜜斯带走,皇姐会放心的多。”太子似是有所摸索。
在张雨莲的焦炙中,张雨霞起家,“走吧,你不是一向想去宫里看看吗?”
“长姐,祖母总说你仁慈、谦让,实在说得实在些,,你就是脆弱、无能。有甚么曲解说开就好了,何必窝在家里回避,皇上痴念长姐,长姐莫非真的就没有牵挂吗?那又为何总见你单独垂泪?”张雨莲气急废弛,大喊大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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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笑笑,垂下视线,目光落在手上的茶盏,茶的热气垂垂弱了下来,似是逐减的烛火,由浓收黯。
五子突然落跪,年青的脸颊上可见两行清泪,“请蜜斯回宫吧,皇上他离不开蜜斯。”
“长姐,五子哭很多不幸啊!你还是归去吧。”张雨莲望着伏在地上蜷成一团的五子,拉扯着张雨霞的衣袖道。
张雨霞翘唇苦笑,到底还是小孩子脾气,时怒时喜,古怪莫测。
伏在地上的五子刚强的保持着那抹生硬的姿势,仿若会一向跪到地老天荒的模样。
“长姐,你常日里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说那也是一条生命。为甚么你能对病着的皇上不管不顾,置之不睬?难不成你对皇上的情义是假的?”张雨莲气急顿脚,讨伐般叫道。
“莲儿,你如何能懂?”张雨霞叹道,心底众多开苦涩。恰是因为太在乎,她才惊骇,她惊骇爱人光阴流逝间的窜改,惊骇他的层层谎话,惊骇有朝一日的俄然割舍,现在的她独独贫乏那样的安然,让她如何面对背叛的皇上?
张雨霞目瞪口呆,她这才现她的小五妹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