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隔着厚厚的木板,她也能设想得出太子温存的面孔。本来,他并不是只对她和顺,另有――她密切无间的二妹林,雨,燕。

他慌得奔下台阶,欲执林玉霞的手,林玉霞哪能任他玷辱,手一扬,一闪。只恨恨瞪着两人。沉寂,死普通的沉寂。

“雨燕,别说傻话,我怎会舍得你呢。只是身为太子,我也有很多无法,身不由己。太子妃是父皇钦定,岂是我可摆布?”太子尽是宠溺垂怜,在林玉霞听来倒是如翻了五味瓶,苦涩难咽。

就在她摇摇欲倒之时,耳际又是一声恍惚又清楚的感喟声,“长姐自幼持嫡长女身份,事事抢压人一头,雨燕得父母训教,到处让步谦让。别的也就罢了,恰好雨燕没有自知之明,喜好的竟是长姐的男人,这今后……”

“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林玉霞嘲笑道。

知人知面难知心。狼子野心一朝闪现。

豪华的后花圃里,大蜜斯林玉霞单独徘徊在正抽芽拨节的竹林里。竹,性高也;寡淡者。她最爱。她信步而行,竹林里幽幽小径蜿蜒盘曲,尽是一小小的陡坡,陡坡下是碧波泱泱的天然湖泊,美其名曰“心湖”。

湖水肆意灌进她的五脏六腑,气味越来越少……她正值芳华,就此香消玉损。

她眸子通俗,如不见底的深潭,幽幽的酷寒,冷得彻骨。

许是看她走得艰巨,林雨燕和太子双双追了上来,“姐姐,我来扶你。”

太子心中转过无数动机,美人?江山?容不得犹疑,太子似是决了情意,双膝落地,叩了三叩,神采诚心,“素知雨霞温婉风雅,是赵匀一时蒙了心,才有了本日的荒唐,赵匀今后定用心于闲事,再不敢妄自陋劣。求雨霞饶了这一回。赵匀戴德殆尽,力求后报。”

“即便如此又能如何?有本太子在,还怕了她不成?”太子话里语间那里还寻获得昔日的温雅、慎重,有的只是模糊的恨意。

脚下更是轻巧,蹑手蹑脚,弓紧身子,寻就畴昔。软声细语渐入耳内,听得出是二妹雨燕。只要她才有莺燕般稚嫩的娃娃音。林雨燕较林玉霞年幼一岁。自牙牙学语起,便痴缠黏在林玉霞跟前,姐姐长姐姐短,哄得林玉霞满心高兴。只要她手里有了奇怪物什,雨燕更会口甜如蜜,想方设法的奉迎过她,她也心甘甘心肠赠与她。落空了宝贝,倒是心甘如怡,沉醉此中。

太子的神采变幻莫测。他怕,怕父皇借机废了他,永乐侯但是皇上的近臣,其交谊堪比手足,不成断也。如何?如何能保得齐备?

“太子殿下,雨燕好想你啊。你连续几天不来,我还觉得你不睬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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