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部属已经命人将证据送到太子殿动手里,确保万无一失。”莫远立即低头恭恭敬敬答复,“长沙郡刺史也在赶来的路上,约莫半个时候就会到达。”

水袖滑落,暴露了被包扎的手臂,萧长赢的目光闪了闪,他模糊记得昨夜的事情,似他的手指嵌入她细嫩的手腕。眸子稍稍一软,就松了手。

直到一曲终,听到琴声之人都还久久不能回神。

马蹄飞扬的粉尘还未安静下来。似落入了萧长赢的眼底,令他的目工夫沉得可骇。

古琴有三音,六合人三音色极少有人能够衔接得如此天衣无缝弹奏出来,浑然一体,起起伏伏,每一处窜改都恰到好处。

可他没有证据,又能何如得了她?

薄薄的一层覆盖在沈羲和光亮白净如凝脂的脸庞上,衬得她绝色的容颜若隐若现,昏黄当中让人看不逼真。

“何事?”沈羲和侧首问。

沈岳山安排这一场美人救豪杰的戏码,她却对萧长赢不屑一顾,萧长赢这会儿正在自发得是笃定她欲擒故纵。

“为敌么?”沈羲和不觉得意一笑,“不过迟早之事。”

“郡主,如果如此,我们只怕要与烈王为敌!”莫远有些焦心。

得了自在的沈羲和天然垂动手:“这人间高贵如陛下都有得不到之物。烈王殿下您记着一句话,臣女只说一遍:沈羲和,必定是您穷尽平生都得不到的女人,殿下可切莫将心落在臣女身上。”

沈羲和一改她荏弱温婉的模样,口气仍然平淡,但那双寒烟如雾般溟濛的眼睛透着无尽的狷狂,狷狂到连谦称都丢了。

檀香缭缭,青烟缓缓。

沈羲和是西北王之女,夙来不干与朝政,朝堂的风云变幻与她无关,可她恰好偷走了烈王千辛万苦得来的证物,这只会向烈王传达一个信息。

气势奔腾如千军万马踩踏在心弦之上,令民气神紧绷,仿佛随时都能够跟着琴弦崩断。

“珍珠,东西都清算得如何?”沈羲和颀长柔嫩的双手悄悄按在琴弦上,抬眼看向一旁低眉扎眼的珍珠。

但是,莫远和一墙之隔的萧长赢都还没有来得及享用,沈羲和手腕一转,那调子刹时变得深远、雄浑、厚重,有如钟磬之声。

阿谁侧颜,从微光当中悄悄的转过半边,好像从厚云当中探出半边的圆月,光润清幽。

莫远排闼出去,看着案几以后正在调试琴弦的沈羲和,气定神闲的模样让他感觉心生畏敬。

萧长赢正曲着一条腿,单手枕头躺在床上,他还在回味沈羲和之前的琴声。

“担忧我摆布逢源,最后落得两端空?”莫远不敢说出来,可沈羲和多么聪明?那里不晓得他的意义,“便是想看看太子殿下,值不值得我再费心费时。至于烈王殿下……让他曲解,岂不是更好?”

就在闻者呼吸紧促之际,沈羲和的指尖轻转一划,细致、柔润而略带哀伤,极似离人的吟唱,带着不知何去的苍茫飘散开来。

右手指尖流利的一拨,幽雅、超脱、空灵的琴音从她的手中倾泻而下,令民气神蓦地就安好下来。

拳头猝然捏紧,萧长赢黑亮的眼眸更加深寒幽冷,旋即嘲笑一声:“呵,本王还真是藐视了她。”

“我是西北王之女,天家男儿任我遴选,便是当着陛下的面,此话我亦敢言,烈王殿下信么?”

“郡主。”莫远待珍珠走后忍不住出声。

“起来吧,此事怨不得你们,是本王粗心。”他尚且被逼到手中的东西脱不了手,他的人天然也没有那般等闲就能够寻到他,“东西可取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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