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妙!画师大师总道‘作画应以墨汁淋漓,烟岚满纸,旷如无天,密如无地为上’,我本日方知是何意境!”李太傅抚须拍案称绝。
一幅素墨适意山川图跃然于纸上,栩栩如生,观之仿若置身其内。
“愣着做甚么!还不去把妭儿拦住!”黄尚书跺了顿脚,皱着眉朝身边服侍的小丫环喊道。
屋外响起喧闹的脚步声,过了半晌,逐步远处,又只余雨水的嘀嗒声。
“好了,黄口小儿,莫要再胡言乱语惹人笑话!妭儿,快拉她去偏厅!”不似先前的调侃,黄尚书此时面上已冷若冰霜,竟也不顾外人在场,毫不包涵地叱责出声。
纳兰柒厉色瞥了眼还在嚷嚷的纳兰妭,冷着脸怒斥道。
“柒儿,瞧你说的甚么话,你mm也是口无遮拦,怕是将我们常日在家开打趣教诲你的话学了去。”
“你快起家吧,贤弟,为兄实在猎奇的紧,就越俎代庖了。”李太傅轻手重脚地从木筒中抽出画轴,谨慎翼翼地将其平铺在炕边的梅花小几上。
纳兰柒只觉心中暖意融融,她朝秋菊隐晦地摇了点头,表示本身无甚大碍。
“有鸟居丹穴,其名曰凤凰”,那张褐黄色纸片还被纳兰柒拢在袖口里,就像拢着暮冬时节用来取暖的手炉,让她心生烦躁。
“秋菊,你捧画出去吧。”
山中密树浓荫,云气升浮。古刹时隐时现,掩映于山石、树木之间,一派寂静厉穆之感。
山脚处流水木桥,青草茸茸。花树新绿攒簇之下另有几处房屋宅院,屋里觥筹交叉。
“去把画拿出来吧。”
她的这个mm性子张狂的很,常日里又喜好和她别苗头,听了这番话,定是忍不住的。
“带上雨具,这气候乍暖还寒的,莫让姐儿淋了雨染上风寒。”黄衣涟也忙忙叮咛。
半晌,门帘打了起来,秋菊谨慎翼翼地捧着画,躬身走了出去。
画的竟不是凤凰,而是新雨浸润后的雁鸣山!而她本日拜访的黄府又刚巧在山脚下!子彦先肇究竟成心为之还是偶然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