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分开了药房,院子里非常平静,只余她们踩在地衣上悉悉索索的摩擦声。
黄府老夫人得了癫痫之症,时好时坏,提及话来常常颠三倒4、词不达意;黄府独一的小孙子,又天智未开、痴痴傻傻,莫非这统统不是天意,而是有人决计为之?
她低头见秋葵瘪了瘪嘴,泪珠子在眼眶中打转,又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夙来喜好这些笨拙些的。”
“秋葵!你如何屡教不改!还不快向纳兰蜜斯问罪!”淼医师耸了耸本身被拽的发疼的臂膀,沉下了脸,厉声呵叱道。
纳兰柒哑然发笑,挑了挑眉朝淼医师打趣道:“你这丫环还真是蠢,老是曲解我的意义。”
秋葵闻言惊喝出声,她又定定看向矮几上放着的珠子,皱着眉头摸索道:“主子,不如我把它埋了吧?”
“不消,不消,我又不是那些整日伤春悲秋,一吓就丢了半个灵魂的小家碧玉。”纳兰柒抬眸一笑,暖和地朝秋葵摆了摆手。
“主子···纳兰···蜜斯莫不是···莫不是被珠子迷了心智吧,这可如何是好?”那丫环又惊又急,拽着淼医师的手臂来回摇摆,几近都要哭出来。
做完这些,她又不紧不慢地擦拭洁净手指,才慢条斯理道:“我曾在药仙方繆的‘毒物志’中读到过,东海蓬莱岛上有一种黑蚌,产的珠子同平常珍珠毫无二致,只是气味和重量略有分歧。”
她一面说着,一面快手快脚从木施上取下大氅,仔细心细替纳兰柒披好。
“淼医师告别了,来日方长啊。”纳兰柒知她心中所想,促狭地做了个鬼脸。
“恰是,这珠子于你无益,无妨就放在我这儿。”淼医师并不急于解释,淡淡承诺了一句便自顾自取了条锦帕过来,细心包好珠子后放在矮几上。
她游移了一瞬,又躬身福了一礼,为莫非:“主子,您妆匣盒中没找到普通大的珠子,却有串长链子很合适,奴婢就自作主张拆开取了几颗出来。”
淼医师未理睬秋葵,蹙着眉几次衡量手中的珠子,面上如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