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愣。
周嘉清摇了点头,就听赵少宵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么多年并没有听过西云复国这回事,放心吧,西云就剩下弱童妇人,是不会复国的,都这么多年了,如果……”
此话一出,几人都是变了神采,赵家军现在只要不敷四分之一的将士留在杜坡,其他的都回到故里,留下的将士固然每日在校场上练习,可十几年的安闲糊口,令心中松弛了很多,尚且保存着一些武力能够威慑一下肇事的人,说得直白点,就是比其他府邸的侍卫能好一些。
“大安已经有了西云人。”周嘉清道。
“我之前的贴身丫环——采桑。”周嘉清沉声道:“她已经死了,西云修炼秘术已久,祖父在灭国上帮了大忙乃至于祖父单身入虎穴,以身训术,为您争夺到了无益机会,采桑只是西云人埋在我身边的眼线,西云在记恨我祖父,何况赵家呢?”
西云人没有复国的设法,只是因为还不具有兵戈或者其他的前提,看在赵家人眼里,却习觉得常,谁晓得,周嘉清彻夜这一番话,却从另一个方面,他们未曾思虑过的方面一语惊醒梦中人。
周嘉清暖和的声音下,倒是果断的语气,“倘若真的到了那一日,一方万事俱备,那赵家军还是之前的赵家军吗?”
“外祖父仁慈,可您放掉的那些人不是良善的百姓,是余孽,是心有仇恨定要复国的余孽!”周嘉清说得直白,她现在面对的是能独当一面的大将军,说的是两国战役,那些委宛和柔情只能在家事上利用,看着赵世安一闪而过的痛苦,她便明白赵世安实在有悔怨过,周嘉清微微一笑,说出此次来杜坡的实在筹算:“趁着他们还没有完整的筹办,外祖父您和大娘舅倒是不如趁机再度重振赵家军的荣光。”
“参议围棋”结束后,几人接踵回到席间。
不言而喻,是赵家!
周嘉清微微一笑:“两位娘舅,我不是来争辩错误与否,只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弱童已经长大,妇人也不但单是简朴的百姓,如果真的故意要复国又如何?”
可这类算计倒是保全赵家!
“如果换了我,昔日的繁华已成过眼云烟,徒留一片残败,国破家亡,无穷哀思,哀思以后,他们会如何想?兵戈是难事不假,但是十几年的光阴,他们有了时候筹办,还情愿持续每日躲在暗沟中糊口?你们谁敢鉴定他们心中没有执念?”
“无耻!”赵世安一拍桌子,两颊的肌肉都气得颤栗,双眼通红,那秘术有多残暴不堪,他是见过的,当年一丝善心放掉的人,现在那西云竟然还在主张到周嘉清身上,莫非是想让周嘉清当那引子?
赵少淮也发觉到刚才语气有些生硬,这么大的奥妙蓦地被周嘉清说出来,由不得他谨慎,继而和缓了语气,道:“大娘舅打动了,没有吓到你吧。”
不怪赵少淮冲动,周嘉清这句话的确惶恐,这说出去影响的是全部赵家!
赵世安一惊,问:“谁?”
赵少淮也不成置信,问:“清儿,你说的但是真的?”
的确如此,西云国何曾有过浅显的百姓,当年西云国上至皇高低至穷户百姓,几近统统人都在习一种秘术,秘术的引子就是不懂秘术女子的躯体,西云寥寥无几,便将主张打到他国女子身上。
周嘉清神采不动,淡淡道:“那她们心中不会恨吗?”
赵少宵也从几人的反应中很快明白了,他的父亲和大哥犯了大错,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