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周嘉清心中轻叹,她已经感遭到了那位未曾会面的三蜜斯对她所抱有的浓厚敌意。
“工部尚书此人,毫不会公开与定国王府产生抵触。至于他的夫人,固然与我父亲之间有些昔日的恩仇纠葛,但在这个时候,她断不会挑选在工部尚书升迁的关头节点上与我难堪。昨夜王爷也说过了,她早已放下旧怨,若不然,她若真要宣泄心中的不满,也只会是冲着我娘而去,而非我。而往年的消寒宴,我记得都是以一府主母的名义来聘请来宾,而非一个尚未出阁的蜜斯。如果我猜得不错,本日我们收到的帖子,不但名义上与其别人分歧,就连赴宴的时候也能够有所差别。不然,你们瞧,门口如何这么多马车,照帖子上来看,而我们又没来晚,如何恰好这么多的人都提早来这么早?”
工部尚书的家眷是近两年才从昌岭故乡迁入大安的。
而工部尚书有一夫人,便是冯梦雨的姑姑——冯丽华。
这些长辈间的恩仇纠葛,周嘉清并不肯意过量涉足,只要她们不主动招惹,她天然也不会去主动挑起事端。首要徐竟骁还奉告她说,冯丽华早都已经走出了那段哀痛的旧事,开端了新的糊口。
秋菊说:“王妃,这是何意?”
料想当中,府门口的侍卫们仿佛对这位王妃并不买账,无人理睬她的要求,更有侍卫冷声回应:“你说是王妃就是王妃?”
“恰是如此。”周嘉清微微一笑:“既然那许三蜜斯对我心胸叵测,用此等伎俩来摸索我,我岂能让她得逞?我这个‘受害者’,天然要作陪到底,将这场戏演得更加出色。如许一来,她……”
只见静月站在工部尚书的府门前,声音宏亮地要求通报,宣称王妃已到。
周嘉清的话语在此处稍作停顿,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仿佛已经预感了接下来将要上演的好戏。
静月掀起帘子的一角,向外望去,道:“王妃,许府到了。”
秋菊仓猝从袖中取出了那张帖子,谨慎翼翼地展开,看了半晌后答复道:“是……是许府的三蜜斯。”
在冯丽华还是待字闺中的少女时,冯丽华对冯梦雨心疼有加,视如己出。
目睹此景,周嘉清心中涌起一丝滑头,她佯装愤恚难平,叫来静月,筹办回身拜别。在围观的百姓中,开端为周嘉清打抱不平,纷繁指责府内侍卫的傲慢无礼。
“秋菊说得对,静月。我们身为王府的人,自当有理有据,不成因小失大。”周嘉清声音微微转冷:“静月,稍后你便去门前通报,如果他们只服从于许三蜜斯,对你置若罔闻,你便不要多做胶葛,直接返来,我们马上回府。记着,声音要宏亮些,让过路的百姓都能听得清楚。”
马车在行驶了将近一个时候后,终究缓缓停下。
她们刚一下车,便看到许府门前已经停满了各式马车,但是,令人奇特的是,除了几名面无神采的保卫,门口竟空无一人,不见任何驱逐来宾嬷嬷或者管事的。
周嘉清的目光在门槛处悄悄一扫,她心中冷静策画,却不动声色,只是微微侧过甚,对身边的秋菊问道:“那消寒宴的帖子,是以何人之名发来的?”
秋菊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即将冲到门槛的静月,安慰道:“静月,你且沉着些。许府此举,确切无礼至极,但我们身为王妃的侍从,更需保持沉着与分寸。若因一时打动而莽撞行事,只怕会引来更多的费事,给王妃带来更多的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