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道,帝王之家,三宫六院,方显天家气象。然,徐竟骁却一变态态,后宫当中,唯嘉清一人独享尊荣,这份密意厚意,在外人眼中,却也成了另一番忧愁。五年光阴,未曾闻得龙嗣之喜,朝野高低,群情纷繁。
这画册上,是周嘉清以画笔勾画出两人从竹林相逢至红烛高照、共结连理的每一个刹时,被徐竟骁视若珍宝,日日翻阅。
“之前与皇后娘娘曾有过联盟之谊,”吴连成不为所动,“东秦本日的安宁,她功不成没。现在四海升平,正道退散,如许的女子,自是不该被忘记,更不该让她受旁人指导?”
当然,轻一因忽视而接受的重责,却也只能心中暗自悔怨,谁让本身差点变成大祸呢?
提及周嘉华,在得知赵云知的死讯后,久久不能安静,还是侯府的小世子出世,给周嘉华带来了欢乐。她主动揽下了顾问世子的重担,与陈幸一同,将这份重生命庇护备至,乐在此中。靖安侯的大女儿芳魂早逝,二女儿入宫为后,靖安侯将周嘉华收为膝下养女,正式册封为侯府的三蜜斯。不但是对周嘉华多年来勤恳与忠心的承认,更是对她将来的一种期许与庇护。
五年后。
徐竟骁走到水池边,轻风拂过,带起他衣袂飘飘,也翻开了他手中的画册,是五年前,周嘉清赠送他的生辰之礼。
徐竟骁淡笑一声,却未直接回应。
“多谢!”
随后,周嘉清道:“与傅柔儿普通,冬梅看着措置,我另有这封信,需得交予他。”
忽而又想到甚么,他转头看向吴连成:“你的提示,朕已铭记于心,这份情意,朕领了,多谢!”言毕,他举杯至唇边,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清儿的安然,我自会全面,你的担忧,虽出于美意,但在朕这里,倒是多余了。”
徐竟骁慎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二人之间堕入沉默,正在这时,春桃倒是仓促赶来,瞧见徐竟骁和吴连成正在对酌,语气中异化着几分难堪与无法:“皇上,娘娘她……彻夜又去侯府逗小世子了,言及彻夜便宿于侯府,不肯归宫。小世子更是迷恋至极,紧紧攥着娘娘的手,不舍娘娘拜别。”
“别怕,”沈韩当真地说,“我会尽尽力庇护你,冬梅。”
吴连成手持酒盏,浅笑着道:“当年南楚七公主其行动骇人听闻,十年间,她以无辜少女之血为引,专挑体带异香者动手,取其血以炼奇药,欲以此讳饰本身之异味。然,此等罪过,皇后娘娘并未昭告天下,她以慈悲为怀,不欲让更多的无辜灵魂与少女的家人再受二次重创。这份博爱,让南楚万民气生畏敬,我亦感念于心。皇后娘娘恩仇清楚,不但于私德上无可抉剔,更在治国之道上揭示了不凡的聪明与远见。有她的建议,我南楚之国,当以正道立世,阔别邪魔歪道,方能长治久安。当今,南宫景晨的母妃已遭‘不幸’离世,没有人再能威胁到那些少女了,我做主便将旧事公之于众。皇后娘娘的境遇,天下皆知,我南楚子民竟自发地寻觅到体味药。”
当沈韩分开东秦的时候,也带走了冬梅,有了冬梅,无形中加深了北鸣与东秦之间错综庞大的纽带。
当初轻一回房中取东西时,竟将画册从信封中掉落出来,毫无发觉。当晚,徐竟骁还迷惑,如何周嘉清送了他一个空信封。
至于那位周嘉清,她,竟从始至终,洞悉了他身为西云人的奥妙!她是妖怪吗?如何甚么都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