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惊奇地问:“特地从太原到京都来相看?”

炕边放着那件还没缝好的冰纹纱。

楚晴连连点头,“没错,就是这个理儿。并且八月秋闱四哥要了局,等中了进士,不愁找不到品德好的嫂子。”

饶是楚晴晓得大长公主必定收着很多好东西,也没想到珍品是如此的多,不说金银金饰翡翠玛瑙,单是各朝各代的珍本书画就不计其数。

大长公主听闻明氏来访,已猜到是如何回事,神情恹恹地说:“我懒得见,让阿瑾媳妇接待吧。”

明氏估摸着尺寸晓得是周成瑾的衣裳,脸上暴露几分笑意,不客气地上炕坐在了东面。

暮夏笑道:“厨房早就备着了,刚才寻欢去湖里钓了条鲤鱼上来,说要炖着吃,大爷还让人买了两斤新奇的河虾,说大夫人是姑苏人,叮咛做成糖醋虾。”

一大早,楚晴就与周成瑾来到乐安居清算大长公主的嫁奁。

明氏直入主题,“你二伯父说要休了文氏,老夫人叮咛我过来讨小我情。”

楚晴听出她话中有话,问道:“其他姐妹过得不好吗?大姐夫跟大姐都挺恩爱。”

他只说有事出去,没想到竟是到了国公府,并且返来后也半句口风不露,只给她带了只温热的荷叶鸡。

周成瑾笑道:“醋能解酒,醒酒汤就是白水烧醋,天然好喝不了。茶也能解酒,要不我给你沏杯酽茶?”

朦昏黄胧里,听到有人柔声道:“头痛不痛,起来喝点醒酒汤。”

明氏很着意地看了眼,钧窑的瓷器很驰名,釉面光滑,碟身流利,而这只看着品比拟市道常见的要差一些。

周成瑾笑笑,展臂揽过她,齐齐躺下,低声道:“贞娘那边有了动静,绿豆糕撤除豆沙跟蜂蜜,并无非常。”

明氏看到四周松柏富强,环境非常平静,又主张到固然有婆子小厮走动,但并无鼓噪嬉闹之声,不由点点头。

明氏乐呵呵地问:“姑爷还操心这些琐事?”

“这与我有何干系?”楚晴不解地问。

楚晴听得目瞪口呆,男人想纳妾有得是来由,何必非得扯到女人身上?可想到楚暖那张看似娇弱实则刻薄的脸,到口边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楚晴笑着另取了一本册子,将这十几张画作录上。

楚晟本年十八,看年纪倒合适。

不由笑道:“不消焦急答复,多抻几天,让她好发展个记性,免得不晓得本身姓甚么。”

明氏脸上笑意愈深,欣喜地说:“起初还怕你钻牛角尖,这会儿可放心了。楚家的女人总算有个过得顺心的。”

勉强陪明氏用过饭,送了明氏出门,便歪在炕边歇着。

明氏不紧不慢地喝了两口茶,才慢悠悠地开口,“如果我是你,定然但愿要休了她。老夫人顾忌文氏的脸面,可谁会想到你的名誉?倘若真的任由文壮满嘴胡吣,你还如何在京都安身?便是把文氏和文壮千刀万剐都不敷以解恨。可从我这态度来讲,我不但愿文氏被休。

楚晴狠狠地咬了他嘴唇一下,“说留给孩子,又要送给父亲,你到底甚么意义?”

“难怪,”明氏恍然,笑道:“这得留好了,说是世上无双也不为过。”

明氏笑笑,将周成瑾与程光加明天拜访卫国公的事情说了遍,“你二伯父一言既出不能失期,可他实在不想休弃文氏。再者国公府向来没有休妻之男,也没有大归之妇,为了阖府的名誉着想,也是因为文氏已近不惑之年,撵回娘家去甚么脸面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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