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羞恼成怒想要撕了,明氏没让撕,说交给王氏收着。

周成瑾笨手笨脚,身子僵得不可,抱一会就叫苦,“百十斤的大刀我抡得缓慢,实在抱不了闺女,胳膊发麻。”

又似是徐嬷嬷在说话,“再含一块,一鼓作气就出来了。”

是人参炖的鸡,撇去浮油,只留下淡淡的清汤,既能当水喝,也能提神补气。

徐嬷嬷刚把床上沾血的床单和油布撤下来换上新的,正叮咛丫环把东西卷在一起拿到内里去烧了。

一时竟有些沉寂。

高耸地,宏亮的婴儿哭声传出来。

“好了,哭了,快擦一擦包起来,就用那块细棉布,内里包上小毯子。”稳婆有条不紊地叮咛。

周成瑾怔一下,展臂将楚晴跟女儿搂在了怀里。

痛苦的尖叫一声比一声高,稳婆的声音也越来越短促,“快,用力,已经瞥见头了,使点劲就下来了。”

话音刚落,屋里俄然传来楚晴锋利的喊叫,接着是稳婆的声音,“羊水破了,用力,再使点劲。”

屋里的女人是周成瑾的娇妻,也是楚澍的爱女。当年赵氏生楚晴时,楚澍正与厚交老友在积水潭赏初荷,并未曾亲见。他只知妇人出产痛苦,却没想到会是这般疼。

周成瑾身子一僵,掀了门帘便要往里闯。

徐嬷嬷正在门边站着,冷脸拦住他,“大爷止步,这会儿出来只能跟着添乱。”

稳婆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几次,见楚晴已清算利索,笑呵呵地抱着婴孩上前,“奶奶瞧瞧大女人,生得可真标致。”

楚晴想点头,可嘴角一撇,泪水扑簌簌往下滚,“疼得很,我怕死了,觉得再也见不到大爷了。”

“松不了,”周成瑾低声道,“想到是你受了那么多痛苦才生下她来,我不敢松。”说着便有些哽噎,“苒苒,咱就要这一个,今后再不生了。”

接着是楚晴有气有力的答复,“我没劲了,使不上劲。”

周成瑾已晓得她的苦,听到徐嬷嬷斥责她,赶紧安抚她,“苒苒刻苦了,我都记取呢”,边说边拧了帕子覆在她脸上,“乖,转过来我给你擦擦。”

王氏乐呵呵地说:“有娘这话我内心舒坦多了,不过话又说返来,捡着好东西送也没甚么,也许今后还能返来,是咱家的还是咱家的。”

楚晴神情疲劳地缩在被子里,乌漆漆的黑眸润着雾气,满头满脸尽是汗湿,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徐嬷嬷闻言“呸呸”唾两声,斥道:“傻话,哪有如许说的?”顺手将手里的脸盆递给周成瑾,“浑身是汗,大爷给擦擦,衣裳也湿透了,擦洗过换上洁净的。”又对楚晴道,“刚生完孩子不好哭,别哭坏眼。”

楚晴柔声道:“我没感觉苦,疼是疼,可想起你来就不感觉了。”

没多大会儿,稳婆抱着婴儿出来,“是位令媛,六斤四两,恭喜大爷道贺大爷,目前得女下次生男。”

明氏白她一眼,老神在在地说:“归去让阿景抄两遍心经送给姑爷,让他跟着学学如何保持心静。”

脸皱皱巴巴的,头发稀稀落落的,眉毛淡淡的几近没有,皮肤也红,五官拧巴在一起,至心没看出那里都雅。

楚晴是真的饿了,让周成瑾喂着吃了满满一碗,又指着盆里的面道:“你也趁热吃。”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