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百思不得其解,莫名地又感觉后心发冷,如果真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取走玉佩,想必也能无声无息要了她的命吧?
帕子用热水绞过,温热柔嫩。
徐嬷嬷在府里这么些年,自是明白此中枢纽,便道:“语秋的嫂子也是想到这点才催着语秋返来。”当然也是为了每月一两银子的月钱。
楚晴掠过脸,再喝一杯热热的羊奶,浑身的寒气立时遣散了个洁净,心也安稳了很多。
楚晴自嘲地笑笑,只是心头总感觉不安生,仿佛有甚么没法掌控的事情要产生普通,那感受就像她中午做的梦,令人惶恐。
这一夜,楚晴内心藏着事,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久没睡结壮,直到将近半夜才合了眼,第二天便起得晚。幸亏问秋知事,早早替楚晴往宁安院去请了安,返来时眼角眉梢满是笑意,“……跟老夫人说了女人自请禁足抄经的事儿,老夫人说女人一片孝心可喜可叹,只别写字太久控得脑仁儿疼,还叮咛厨房里单另给女人拌了个海米芹菜。”
梳完头,春喜过来服侍楚晴换衣,刚脱下褙子,俄然惊叫起来,“玉佩呢?女人的玉佩如何不见了?”
问秋迷惑地问:“甚么黑影,我倒是没重视。”
“我记得女人出门时候还在,也许落在宁安院了,或者在路上也说不定,要不我跟她们几个出去找找?”春喜发起。
问秋一下子就笑了,楚晴起先没反应过来,因见问秋笑才想明白,脸“唰”地红了,粉饰般低头按着尺寸把做小袄的布裁了下来,顺手又给老夫人裁了件夹袄。
徐嬷嬷松口气,“我抽暇出门到金饰铺子看看,尽量买块差未几的补上,实在不可,有合适的玉料使银子让人现雕一块也成……现在女人只当没这事儿,该干甚么还干甚么。”
楚晴随口问道:“甚么人打斗,堵了路就没人管?”
“是和静大长公主府的大爷跟沐恩伯府的世子爷,传闻是因为千娇阁一个唱曲儿的伶人起了纷争,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的人倒是都在,夹在中间叩首作揖,可那两位主子都是通天的人物,谁理他们?”
楚晴也吃了一惊,视野触及络子平整的断头,俄然想起刚才擦着裙角掠过的黑影。会不会就是阿谁空当,有人用刀堵截络子取走了玉佩?
问秋点头,“我这就跟她们说说。”
幸亏她平常练字也是抄经,不管是《心经》、《金刚经》还是《孝经》都备了些,现在只是再补两遍就行。
楚晴正要答复,俄然感觉裙角微动,仿佛有道黑影掠过她的身材,倏忽钻进了中间树林里,吓得她毛骨悚然,可定睛瞧畴昔,撤除树影婆娑,甚么都没有。
“是我,”声音很熟谙。
一两银子对豪门小户来讲,可不是小数。
徐嬷嬷别有深意地笑笑,“该长肉的处所没长起来。”
楚晴又问:“嬷嬷怎地返来这么晚,还觉得要宿一晚,明儿再回。”
问秋赶紧承诺。
春喜听得两眼发光,“徐嬷嬷就是经多识广,这套衣服穿出来,女人怕不教人看直了眼。”
楚晴细细瞧过,道:“就依着嬷嬷的点子裁,问秋事儿太多,小袄就交给春喜了,春笑带着暮夏她们两个做布花,我估摸着得做上三四十朵才行。”
“女人刚走就回了,听春喜提及针线房的事情,怕女人吃了亏,又感觉平常这个时候早该用完饭了,放心不下就过来迎一迎。”徐嬷嬷伸手摸下楚晴的大氅,又摸了把楚晴的手,吃了一惊,“如何这么凉?”回身对问秋道:“这大氅有点薄了,归去把那件灰鼠皮的找出来,夜里风冷,免得女人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