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氏顿了顿，还是笑着，“不是客，是你大伯父的两个女儿，想必过个三五日也就到了。”
凌风看着她似笑非笑，“五女人不必客气，若真要谢就谢怀远吧。”
合上窗扇，楚晴渐渐下了楼梯。
楚晴并未上前，只略略福了福。
此时徐嬷嬷已生好火，烧开了水。
“嗯……天牛、螳螂或者蚂蚱都喜好。”楚晴踌躇着答复，趁机看清了凌风的长相。
全然不似梦里呈现的黑衣人。
楚晴伸谢接过，拘束地坐下，目光落在身边不远处的玄色袍摆上。
明怀远将她与暮夏打发到一旁，亲身提了茶壶，先烫壶再温杯，接着高冲低泡，分出三杯茶来。
明怀远见她重视剑穗，笑道：“……是我初学玉雕时的练手之作，幸得凌风不嫌弃，一向佩带着……”
明怀远抬手瞧了瞧，笑道：“让五表妹见笑了。”
一盏茶喝完，楚晴起家告别仍回汲古阁。
文氏自打不管家动静就不像之前那么通达了。直到贾嬷嬷要走了，她才传闻此事，急三火四地跑到宁安院，正赶上珍珠送贾嬷嬷出去。
“是有客人来吗？多大年纪的女孩子？”楚晴猎奇地问。
及至走近，明怀远笑着给两人先容，“这是国公府的五表妹，这是老友凌风。”
大伯父的女儿……是跟谁生的？
有曲奇，有饼干，还丰年糕，年糕不是煎好以后蘸了糖吃，而是用酱汁炒的，酸酸甜甜的说不上难吃，但绝对不能说好吃。
楚晴在四房院住了四天，也在汲古阁读了四天书，只是对古板的史乘老是提不起兴趣来，不如纪行读着风趣。
楚晚踌躇会儿，慢腾腾地走了过来。
翡翠看她分开，扬手把茶盅里的水泼在了院子里，“起初三番五次地求她，她装胡涂，现在贾嬷嬷一走倒想起我来了……”
“先不走，出去看看，”楚晴轻声地答。
端倪长得很周正，鼻梁挺直，唇略略勾起，似有似无带一丝笑，再加上广袖深衣，慵懒而涣散的神态，整小我看上去随便不羁。
再畴昔就是那柄长剑，刚才隔得远没看清剑穗上坠着的玉，这会儿倒是瞧得逼真，是块雕成树叶状的碧玉，玉的色彩深青如蓝靛，上面叶柄纹路清楚可见。
老夫人开恩，一早就消了贾嬷嬷百口的奴籍，贾嬷嬷的儿子在正阳门外安国寺四周开了家杂货铺，大孙子在家帮衬着卖货，小孙子正进学，听平话读得不错，常常遭到夫子嘉奖。
现在放贾嬷嬷出去，老夫民气里还真是空落落的。
贾嬷嬷哽咽着跪下磕了个头，“那云芝就走了。夫人多保重身子，夜里别忘了用汤婆子捂着脚后跟儿。”
石榴来寻楚晴，“五女人可得余暇，夫人有事情想请女人帮手？”
因要散掉屋里的白灰味道，飘絮阁的门窗都大开着，明氏瞧见楚晚，扬声道：“二女人如果没事的话，也过来帮我拿个主张。”
她脚后跟疼还是生楚澍那年受了寒，从而落下的病。这都三十多年了，每到气候冷的时候就疼，贾嬷嬷心细，每天灌了汤婆子放到老夫人脚底下捂着，没一天健忘的。
老夫人见状内心也不是滋味，缓缓地说：“趁着你腿脚还简便，归去能抱抱重孙子，再过几年就怕抱不动……归去享享清福，免得每天在这儿忙里忙外的不得安逸。如果得闲或者有事，固然回府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