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明氏有点神似,应当不难相处。
仲春十七,王家发嫁奁。
楚晴头上也戴着支精美的金钗。
楚晴笑道:“你随便选,我等你们挑完了再挑。”
王氏奉给长辈的都是亲手做的鞋,给女人们的是一只香囊和一方丝帕,给少爷们的是文房四宝和一只书袋。
老鸨还是一如既往地旷达热忱,伸展着双臂几近要将周成瑾搂个正着,“周大爷,这足有半个月没来了,我们这儿新来了很多女孩子,要不要让她们都出来逛逛?”
自他出去,周琳倒是恭敬地喊了声,“大哥”,魏明珠与楚晚均都颌首浅笑,唯独楚晴瞥见他目光就像扫过一堵墙,连瞬息的停顿都没有。
楚晴重视到他腰间系着的是块墨玉,而不是平常那块红色的羊脂玉。
女人们这才手忙脚乱地撤除袜子,七八双或清秀或工致,或肥胖或丰腴,或黑或白的小脚便闪现在面前。
楚晴应着“是”,趁机看清了王氏的模样——五官很周正,不是那种乍眼的长相,但非常耐看,眉宇间透着大气和顺。
不知为何,楚晴心底俄然生起一种与有荣焉的高傲感。
正值晌午,百媚阁已经骚动起来,晚醒的女人们倚着雕栏梳头,手指翘成兰花状,捏几根掉落的长发,风情万种地往楼下扔。
那人三十出头的年纪,面如冠玉端倪明朗,穿一袭青色长衫,袍角绣着清雅的水墨风荷,腰间系碧色玉佩,戴着白玉冠,发梢如瀑披垂在肩头,被风微微扬起,好像明月皎皎,俊美无双。
仲春初9、十2、十五,明怀远连考三场共九天,明氏上了九天的香念了九天的经。
一世人刚走到大门口,便见一人骑马缓缓而来,前面还跟着辆黑漆平顶马车。
周成瑾往美人榻上一靠,两脚顺势架在榻旁的矮几上。
仲春十八,王家女人进门,卫国公府足足热烈了一整天,隔天就是认亲。
魏明珠探头来看,不由惊呼,“真标致!”
魏明珠悄声道:“算了,归正都是亲戚,也没有外人在。”
国公爷板着脸道:“孽畜,还晓得返来,去,从速把大门关上,别让那兔崽子进门,进门就打断他的腿。”
两杯喝完再要倒,酒壶已空。
周成瑾深吸口气,一头倒在床上。
有人清脆地答复,“好嘞!”
就说嘛,清雅如高山遗雪般的明怀远怎能够与臭名昭著的周成瑾有交集?
见到楚晴与楚晚,楚景下认识地甩开王氏的手,脸顷刻红得跟布染得普通。
少顷,老鸨亲身提了食盒上来,四道菜,两素两荤,素的是红油笋丝,卤蚕豆,荤的是烧蹄膀,茭白肉丝。
楚暖见了,眼中也透暴露羡慕,却又不屑地说:“这银子还指不定打哪儿来的呢?”
老鸨将碟子一一摆好,把酒满上,“公子别嫌酒味淡,公子年纪还轻,不好养成酗酒的弊端,并且,借酒浇愁愁更愁。”
四人一起谈笑着到了宁安院,穿堂里已经有人在等着,少顷国公爷跟老夫人过来,认亲典礼便正式开端。
周琳跟楚晚俱都没有贰言。
女人们怔一下,面面相觑。
明怀远发觉到她的眼神,笑容温和了很多,伸手撩起墨玉在掌心摩挲了下,“凌风托人带返来的。”
楚晴接过来大抵翻了翻,约莫七八张的模样,有钗有簪,另有珠花步摇,几近张张都是佳构,单是看着就让民气动,要真正镶起来还不知有多美。